“菩萨娘娘……活菩萨娘娘……”老人声音哽咽，高举着那个布包，“俺们……俺们洼子村没剩几口人了……也拿不出啥像样的东西……这是全村人凑的……几十个铜板……俺们想……想给您立个功德碑！就立在村口！让往后过路的人都记得您的大恩大德！”

那破布包里，零零散散地躺着几十枚磨损严重的铜钱，恐怕是他们最后的一点财产了。

苏晚晴正好出来巡视，看到这一幕，听着老人的话，心里又是酸涩又是好笑。

立碑？功德碑？

她看着那寥寥几十个铜板，再看看眼前这几个面黄肌瘦、刚刚从瘟疫魔爪下逃生的村民，真是哭笑不得。

她连忙上前，示意他们起来：“快起来！都起来！立什么碑啊！胡闹！”

她语气坚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无奈：“那些铜钱你们自己留着买粮食种子！好好活下去！把身子养好，把村子重新收拾起来，比给我立一万个碑都强！”

她看着依旧茫然的村民，只好换种更直白的说法：“记住这次的教训！以后村里一定要注意卫生！水要烧开喝！饭前便后要洗手！死了的牲畜不能乱扔，要深埋！碰到生病发烧咳嗽的人，要赶紧隔开！把这些做好了，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了！知不知道？”

村民们似懂非懂，但“菩萨娘娘”不要他们的钱，还教他们怎么避免再生病，让他们更加感动，又要磕头。

就在这时，王头儿不知从哪里凑了过来，一脸严肃地插话：“少夫人，村民们一片心意，立碑是大了点，要不……俺代表大家，给您磕一个吧？您受得起！”

说着，他居然真的作势就要往下跪！

苏晚晴吓了一跳，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拉住，没好气地瞪他：“王头儿！你添什么乱！磕什么头？折我寿吗？！赶紧给我站直了！”

王头儿被拉得一个趔趄，挠着头嘿嘿傻笑：“俺这不是……这不是心里感激嘛……要不是您，俺们这帮人，估计早就喂了瘟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