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苏晚晴的“清热消毒散”显现出了效果,隔离区里几个病情最重的病人情况稳定下来,甚至那个被糖果哄着喂药的孩子也开始退烧,但瘟疫带来的恐惧并非轻易就能驱散。
在高度紧张和封闭的环境下,一些阴暗的猜测和谣言,如同潮湿角落里的霉菌,开始悄无声息地滋生、蔓延。
尤其是在那些没有被分配到“秘药”、或者家人病情未见起色的人群中,不安和怀疑逐渐累积。
“那药……看着灰扑扑的,味道也怪得很,真是秘药?别是什么来路不明的东西……”
“就是,从来没听说过哪种药是这样的……苏家以前也没听说有这等神药啊……”
“你们说……少夫人那些手段,又是那吓人的暗器,又是这奇奇怪怪的药……会不会……真是有些邪门?”
“嘘!小声点!别被她听见!那‘暗器’你又不是没见过……”
这些压得极低的窃窃私语,在营地守夜时、在排队取饭时,悄然流传着。
恐惧让人变得多疑,尤其是面对无法理解的事物时,很容易将其归咎于“妖邪”。
这些闲话,不可避免地飘进了一些人的耳朵里。
这日,几个长舌妇又凑在一起嘀咕,恰好被正在分发“防疫茶”的张婶听到了一半。张婶顿时就炸了!
她猛地将手里的木勺摔回桶里,发出“哐当”一声脆响,指着那几个妇人就骂开了:
“放你娘的狗臭屁!一个个嚼舌根烂嘴的东西!少夫人的药来路不明?是妖法?没有少夫人的秘药,没有她每天起早贪黑操心费力,俺和俺闺女早就冻死饿死在破窝棚里了!隔离帐里那几个人早就没了!还能轮到你们在这儿喷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