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文渊话锋一转,语气变得严肃:“然而,你可知,此举确实孟浪?府试在即,学子当静心养气,远离是非之地。风月场合,是非漩涡,稍有不慎,便可能惹来非议,玷污清名,于前程有碍。”
“学生明白其中风险。”陈彦恭敬答道,“但学生亦以为,读书明理,最终是为了知行合一。若见善不扬,见义不为,只顾独善其身,与所学圣贤之道,恐有背离。学生见苏大家身处泥淖,心向光明,行慈善之举,却因规则不公而受困,心中义愤难平。赋词相助,非为私情,实为公义。若因此招致非议,学生……甘愿承担。”
赵文渊静静地听着,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他沉吟片刻,最终点了点头:“嗯。你能有此见地,知行合一,且动机纯正,并非贪图虚名或沉溺声色,为师……心甚慰。此事,就此翻篇吧。然则,下不为例!府试之前,务必收摄心神,再无旁骛!”
“是!学生谨遵先生教诲!”陈彦、赵修远齐声应道。陈延岳见赵先生非但没有责怪,反而肯定了陈彦的初衷,也彻底放下心来,脸上露出了笑容:“有赵先生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一场风波,总算平息。
次日午后,客栈伙计前来通传,说有一位姓苏的姑娘求见陈公子。陈彦心知是苏慕婉来了,征得赵先生同意后,便在客栈一楼的一处僻静茶座见了她。
今日的苏慕婉,依旧是一身素雅打扮,未施浓妆,但气色明显好了许多,眉宇间带着轻松与感激。她见到陈彦,便深深一福:“陈公子昨日援手之恩,慕婉没齿难忘!若非公子惊才绝艳一词,听雨楼与慕婉,断无今日。”说着,她示意身后的丫鬟捧上一个沉甸甸的锦囊,“此乃百花会魁首的部分缠头,区区薄礼,不成敬意,万望公子笑纳,聊表谢忱。”
陈彦看都未看那锦囊,连忙摆手拒绝,语气诚恳:“苏姑娘万万不可!昨日赋词,绝非为财。在下只是敬重姑娘身处逆境仍心怀仁念,行慈善之举。这钱财,于我无用,于姑娘和听雨楼收留的那些苦命人,却有大用。姑娘若真要谢我,不如将这些银钱,继续用于救助那些无家可归的孩童,让他们能多得一份温饱。如此,远胜于赠我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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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慕婉闻言,娇躯微微一震,抬头看向陈彦,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讶和深深的触动。她见过太多文人墨客,或为名,或为利,或为色,才与她有所交集。像陈彦这般,年纪轻轻,才华横溢,却视钱财如粪土,一心只念着那些贫苦孩童,且对自己毫无所图的人,她生平仅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