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图拉博的狂言在宏伟的传送大厅中激起层层回响,他膨胀的身躯上,混沌的能量与机械的电弧交织成一片毁灭的帷幕。他身后的无数金属触手狂乱舞动,搅动着空间,发出刺耳的尖啸。
“来吧!让我看看,父亲的新玩具们,到底有多大长进!”
莱曼·鲁斯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咆哮,他全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手中的链锯剑『霜之獠牙』已经开始旋转,随时准备扑向那个亵渎的兄弟。
然而,一只手,沉稳地按在了他的肩甲上。
是莱恩。
雄狮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的目光依旧锁定在佩图拉博身上,那是一种猎人观察猎物的眼神,冷静,且致命。
“他想激怒你,鲁斯。一头愤怒的狼,只会掉进陷阱。”莱恩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鲁斯耳中。
鲁斯回头,对上了莱恩那双深邃的眼睛,他龇了龇牙,但最终还是压下了那股原始的冲动。他哼了一声,将链锯剑的剑尖指向地面,但引擎的轰鸣并未停歇。
另一侧,罗伯特·基里曼向前踏出半步,将帝皇之剑横在身前。他没有看莱恩或鲁斯,而是紧盯着佩图ラ博,试图从那混乱的能量场中找出对方的战术意图。
“佩图拉博,你的咆哮毫无意义。”基里曼开口,他的声音是三人中最理性的,“你已经败了。你的舰队正在被歼灭,你的迷宫正在崩塌。现在投降,你或许还能在父亲面前,得到一个解释的机会。”
“解释?投降?”佩图拉abo发出了更加刺耳的狂笑,“哈哈哈哈!基里曼,你永远是这么天真!你以为这是帝国法典上的一场诉讼吗?你以为父亲还是那个会听取‘解释’的仲裁者吗?”
他的笑声猛地一收,金属面具下的双眼射出怨毒的光芒。
“不,这不是法庭,这里是战场!而你们,将是我的陪审团,我的见证者,以及……我的囚徒!”
佩图拉博没有立刻攻击,他的目光在三位兄弟的脸上一一扫过,那是一种充满了恶意的审视。
“在我为你们准备好『新家』之前,不如让我们来玩个游戏。一个……回忆的游戏。”他转向莱恩,“大哥,我们从你开始。你站在这里,以帝皇之名审判我。多么可笑!你连自己的军团都审判不清楚!”
莱恩的眉毛微微一挑。
“告诉我,莱恩·艾尔庄森,当你从万年的沉睡中醒来,发现你的那些『堕落』的儿子们,像幽灵一样在银河中游荡了万年,你是什么感觉?你有没有想过,他们为什么会堕落?是因为路德的背叛吗?不!是因为你!因为你那该死的、不近人情的骄傲和秘密主义!”
佩图拉博的声音变得尖锐起来:“你把秘密看得比兄弟还重!你宁愿相信一个凡人,也不愿向我们敞开心扉!如果当年在卡利班,你向我们任何一个人求助,事情会发展到那一步吗?你审判我?你最该审判的,是你自己那颗被秘密和猜忌填满的心!你才是第一军团万年分裂的罪魁祸首!”
莱恩握着巨剑的手,指节微微泛白。他没有反驳,但大厅中的空气,似乎又冷了几分。
佩图拉博满意地看着莱恩的反应,接着,他转向了鲁斯。
“还有你,我亲爱的『刽子手』。”他的语气充满了嘲弄,“你总是那么急着挥舞你的斧头,那么急着执行父亲的『意志』。那么,焚烧普罗斯佩罗的时候,你感觉如何?当你把马格努斯的城市,那座银河中最美丽的知识殿堂,烧成一片玻璃的时候,你有没有哪怕一秒钟,想过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鲁斯的呼吸变得粗重,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
“你没有!”佩图ラ博替他回答,“你只知道服从!荷鲁斯告诉你马格努斯是叛徒,你就信了!你带着你的野狼,像一群疯狗一样冲了上去,毁灭了一个忠诚的兄弟,把他亲手推向了奸奇的怀抱!你不是帝皇的利刃,鲁斯,你只是荷鲁斯用来开启他叛乱大业的,最好用的一把钥匙!你才是点燃那场大火的火种!”
“闭嘴!”鲁斯终于无法忍受,他怒吼着,脚下的地面都因他的力量而龟裂。
“我为什么要闭嘴?”佩图拉博的声音更大了,“难道我说错了吗?你亲手毁掉了一个兄弟,也毁掉了帝国治愈亚空间的最后希望!你和我一样,手上都沾满了兄弟的血!你凭什么站在这里,对我龇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