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者听见年轻得完全不值得信任的女学生说着宛如电视购物和电线杆子上的说辞,心里是麻木的,和对面放了个屁差不多。
可是她说诊金只有1元,似乎也不是什么过分的骗子。他决定一试,1元虽然现在变得值钱了,可是他现在也有钱了。万一呢,哪怕给他涂点儿麻药呢,他再也不想忍受一天白天剧痛,而且越来越痛,晚上奇痒,而且越来越痒。
医院看不出来个所以然,他既无法准确形容叮咬他的大飞虫,见多识广的野战军医也表示没见过更没有这样的大飞虫病例。开的广谱消炎药毫无用处,现在想想没有恶化已是万幸。病灶从原来1元硬币大小的肿块变成鸡蛋大小,而且疼痛程度加剧了,原来不比挠破消痒的蚊子包疼多少,而现在已经影响正常生活了。
他现在每天去拾荒,攒够过冬的物资和充足的钱,就准备找个坐班坐点儿的工作。可是它和最柔软轻薄的布料摩擦带来的疼痛,让他根本不敢出门一步,更别说干什么体力劳动,严重影响了他攒钱进度。300元,真能治好的话,对他来说算什么呢?或是幸运一点儿,或是效率高一点儿的一天收入而已。
“那你治吧,我急需见效。”
甚至算不上半吊子、估计刚刚入门或是刚刚学习第一本专业课的肄业生对他从容地笑了一下,指着他的胳膊,说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话。
“鸡蛋,来,小哥哥这里。”
一只哪怕是对于猫咪来讲,眼睛也过大了的银渐层猫咪,从桌子侧面款款走到他面前,看了一眼他的大包就扭开了头,又走到女学生那里,双爪搭在她肩上伸了个懒腰。
他才明白,原来她在喊猫猫。虽然还是没明白她为什么要喊猫,可一直折磨得他不得安宁剧痛突然消失了的事实更加紧急和震撼地出现了脑中,盖过了一切思维。发紧的神经似乎还在余颤,他低头一看,肿块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平复,上面瘘口处冒出了很多黄的、暗红的透明液体,偶还有一小节黑色不明物体。
不到半分钟,肿块已经完全平复,用女生递过来的纸巾小心翼翼地擦拭,害怕那蛰人的疼痛再次出现,结果毫无感觉。他说不上来是现在更像梦,还是之前的疼痛更像幻觉。
一把抹掉脏污,那处和其他皮肤一样平整紧致,连颜色都没发生变化。
他被疼痛折磨的麻木还未消失,可是疼痛已经消失了。他能切实感受到震惊是如何缓缓浮现。等他能组织语言的时候,他的激动和欣喜险些让他无法开口。
“异能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