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元秃大喜,自己本打算去磐石庄闹事,不正好与尾随他们同行么?一来免得四处打探路径,二来也可寻找机会在邝明茹未出嫁之前悄悄见她一面,毕竟他俩有过一段难忘的经历。便问道:“你怎么知道邝家会路过这里?”
那军官似乎也对邝家不满,愤然道:“邝家财大气粗,前去道贺的不乏官场上的一些名人,试想送亲的队伍浩浩荡荡,是何等的威风?当然要绕道而行,向世人炫耀炫耀他的家世了。”
宫玄翡又怕沙元秃心里失去平衡,道:“人都爱虚荣,没有什么奇怪的。我们也不会羡慕他们。闲话少说,还是多关心是谁想陷害我们吧!”
沙元秃和那军官都点头称是。
宫玄翡道:“我们与你们长官素不相识,无冤无仇,他想加害我们,背后一定有人指使,主使人是谁呢?有可能是龙云道长的同党,也有可能是邝掌门,还有可能是童宏凡。
童宏凡虽与家父在官场上是一对冤敌,但他并不知道我们的行踪,而且家父和知府大人私交甚重,他要害我们多少还有点顾虑。昨晚我们让龙山派弟子吃了苦头,他们制造一桩凶杀案来嫁祸于我们也不足为怪。但在几个时辰之内报案,并且你的长官对这案件又非常重视,很快下令追查凶手,而目标直奔我们而来就让人感到莫名其妙了。
至于邝掌门,他是唯一知道我们俩在一起的人,他怕我们在他家大喜的日子在他家门口闹事,故意制造一桩凶案来吓唬我们,让我们规规矩矩不敢闹事。但他并不知道我们身在何处,因此很有可能是龙云道长的同党和邝掌门串通一气来陷害我们。
同时他们的此举也能讨得童宏凡的欢心,当然这也只是我胡乱猜测而已,究竟是谁想害我们,只要见见你们的那个长官便可真相大白,你能不能让我去见见你的长官或者说出长官的名字,我们自己去邝家找他评理去。”
那军官听宫玄翡说得有根有据,不由得暗暗佩服宫玄翡精明,同时也为宫玄翡的要求感到十分为难:“宫姑娘是在官场中长大成人的,又仗着他爹和知府大人的私交,天不怕,地不怕。如果他将童大人和宫大人在官场上明争暗斗之事当众捅出来,令童大人在官场上颜面扫地,我岂不是闯了大祸?”
于是说道:“宫姑娘,你见着我们的长官又有何用?我相信事情总会水落石出。”
然而沙元秃却是另一翻见解,说道:“我认为陷害我们的人就是童宏凡,童宏凡、曲三河、龙云道长,邝掌门他们乃一丘之貉。你想想,宫大人和知府大人关系密切,现今知府大人又把宫大人召在身边保他安全,童宏凡心里舒服吗?因此出此妙计既毁我们的声誉,宫大人也将受到牵连,宫大人声名扫地了自然也就不宜再重返官场了,这不是童宏凡的目的吗?
另外,出了命案还不允许办案人员声张,怕邝掌门不高兴只是一个借口,其实根本就没发生什么命案,纯是他编造出来的,真正的目的还是在掩盖其罪行。至于我们的行踪,龙云道长耳目众多,当然瞒不过他们的眼睛了。”
那军官不由得心头一震,顿时面色苍白,冷汗直冒,他认可了沙元秃的观点,马上意识到这不是一宗普通的案件,而是官场上官员之间明争暗斗的结果。
因为此前宫文达和童宏凡明争暗斗之事在官场上早已传得沸沸扬扬,几乎无人不晓。这次自己奉命办案,如果实事求是,不抓捕宫姑娘归案,让童大人知道自己曾与宫大人关系密切,往后童大人岂不会给自己脸色看?轻则得不到重用,重则丢掉自己的饭碗。如果将姓沙的和宫姑娘缉拿归案,对不起自己良心不说,也愧对宫大人,自己能有今天,全靠宫大人的栽培,我岂能过河拆桥,忘恩负义?
沉默了一阵,喃喃说道:“宫姑娘,你们走吧!”
宫玄翡吃了一惊:“你让我们走?”
那军官神情沮丧,点了点头:“承蒙宫大人的栽培,我做官多年,虽不敢就没放过一个坏人,但绝对没有冤枉一个好人。”
宫玄翡道:“你不将我们缉拿归案,如何向你的长官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