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宏凡这一惊非同小可,没想到曲三河会如此发难。
寻思:曲三河如果不率众去围剿花刺帮,自己曾向知府大人许诺,不动官府一兵一卒,这又如何交待?
如果顺从曲三河抓捕宫文达,无根无据,这不是滥用职权吗?而且宫文达与知府大人关系密切,不看僧面看佛面,日后还如何指望得到重用?不由得左右为难。
曲三河见他踌躇不决的样子,又道:“童大人,你要好好思量思量,尽快回答我。”说完冲着童宏凡笑了笑,得意洋洋地走了。
他已看出,童宏凡为了能在官场上立足,已经开始动心,只要再努力努力,是一定能够说服他的。
童宏凡身在官场,以往他虽蛮横霸道,但也经常受到上级,下级或同僚的刁难,同时也知道曲三河性格怪并野性十足,因此也没把此事放在心上。除埋怨曲三河心胸狭隘之外也没有责怪他,而是苦思对策。曲三河要我抓捕宫文达,除怕他投奔花刺帮和担心他东山再起外,更重要的还是怕与他争夺盟主之位,只要消除了他对宫文达的疑虑,此事不就迎刃而解了?
如何消除曲三河对宫文达的疑虑,尽管他聪明一世,眼下也是一筹莫展。于是便走出房门,一来清醒清醒头脑,二来也希望碰上一位江湖中人,向其讨教。
刚出门,便碰上一位书生气十足的少年在门外来回踱步,好象是有事要找自己,他见了自己却又怯怯地躲闪自己,于是笑盈盈地快步走了过去,问道:“小兄弟,你有事找我?不用害怕,我又不是虎狼,难道会吃你不成?”
那少年不是别人,正是石并普,他已经多次在童宏凡门前守候了,只是没有勇气去见童宏凡,今见童宏凡和霭可亲的样子,心里也没有了顾虑,当即点了点头。
童宏凡问道:“你找我有何事?”
石并普脸上掠过一丝羞涩感和不安,吱吱唔唔的,难于启齿。
童宏凡笑道:“年轻人做事要果断,优柔寡断的怎能事业有成?”
石并普不敢正视他,心里虽吓得怦怦乱跳,但还是鼓足勇气道:“我想做官。”话音一落,已羞得满脸通红,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童宏凡不由得心头一震,他虽对石并普的表现并不满意,认为他不适合做官,但还是暗暗喜欢上了满脸稚气、且抱负不凡的他。呵呵笑道:“很好啊!只要刻苦用功读书,上京城应试吧。在京城,我有很多做官的朋友,他们或许能帮助你。不过,我想知道,你为何想做官?”
石并普怯怯的道:“想尽自己微薄之力造福百姓。”
童宏凡忍不住暗暗好笑,如今的官场中人,谁都会叫喊‘造福百姓’这动听的口号,而且一个比一个叫得响亮。事实如何呢?还不是打着‘造福百姓’的幌子追逐名利,当然也包括自己。但他还是连声赞道:“小小年纪,有此抱负,难得,难得。将来你定能成大器。不过,我还想知道,假如让你做官,你如何造福百姓?总不能只在嘴里嚷嚷而已罢?”
石并普脸上一红,道:“造福百姓的方式很多,具体要以自己做什么官而定。”
童宏凡默默地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石并普接着说道:“如今我只是一介书生,还不便对官场之事品头论足。”
童宏凡这才感觉到眼前这人并非等闲之辈,哈哈笑道:“你这是在我面前故弄玄虚呀!”一拍他的肩膀,邀他进屋相叙。
石并普不知童宏凡有何用意,惴惴不安跟随在童宏凡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