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知道对抗我们意味着什么吗?你们几大家族,还有那些洋人能否承受我们施加的压力?”

“我们现在给你们一个选择,打开这扇门让我们先进去取我们需要的东西,之后你们就可以安然离开。”

他语气冷漠地盯着闷油瓶道:“张家现任族长,我们多年未见。张家已然没落,请开启这道门随我们一起离开。”

这是陈楠第一次见到闷油瓶面露怒意,他冷声回应:“你们终于来了,我已等很久。”随即取出一枚青铜制成的哨子用力吹响。

忽然,戴面具男子的身后传来激烈的打斗声与惨叫。闷油瓶二话不说,拔出黑色金刀,对着眼前的面具男发动猛攻。

面具人避开攻势,如鬼魅般低声说道:“真是令人意外,没想到张家竟然还剩下人。更让人期待的是,若是张家对张家,会是怎样的光景。”

他声音未落,身影已向后退去,几个闪身,便在漆黑的洞窟深处隐匿无踪。紧接着,山洞中走出一支统一装束的黑衣队伍,约有三十余人。

为首的是一名年近中年的汉子,看起来约有四十岁左右。他快步上前对小哥行礼道:“家主,外头清理完毕,但总觉得不寻常,对手实力远不如预想。”

小哥眉头微皱:“警觉起来,那些叛徒很快就到。”

中年男子身体一震,虽面目难辨,但从气息中仍能感觉到他难以掩藏的激动:“终于到了……这一日,我们等得太久了。”

张家人寿命绵长,数十百年对他们来说寻常得很。几分钟后,甬道那端果现出几道身影。一个打扮与中年男子几乎相同的男子缓步走出。

他的身后也紧随着一群人,装扮统一,显然来自同一批人。

小哥未说一句话,只直视那中年男子片刻后冷冷说出两字——“格杀”。随即拔出古刀冲上前。另一边毫不迟疑迎战,刀光乍现,战局顷刻陷入混战。

陈楠站于一旁略皱眉,虽然也有参战的想法,但眼下交战两方服饰、动作极为相似,根本难以分辨敌我。

势均力敌,战斗一时难分高下。有死有伤,却无人退缩,听不见痛呼嘶吼,唯有刀锋击打在躯体上的低闷声在空气中回荡。

观战三分钟后,陈楠终于看出了门道——小哥一行,每人的衣袖之上皆有一朵梅花印记,而另一批人没有。

他转向黑瞎子:“我分清他们了,是否该去帮忙?”

黑瞎子轻摇头:“这事与我们无涉,哑巴张必须亲自了结。背叛张家的那些人,也一直活在他的影子下,这不只是恩怨,更是内心的执念和挣扎。”

陈楠轻轻颔首。这些情绪压在哑巴张身上多年,此时得以倾泄而出——眼前这场对战,恐怕他已在心中反复预演过千万次。

角落处,阿宁拉着陈楠低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我却越发迷糊了。明明都称是张家人,谁才是真正的自己人?”

陈楠微微叹气,说道:“有些事情你们不明白,远远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简单。你们知道得太少,却贸然进入了这局中。”

阿宁皱着眉头看着陈楠,疑惑地说道:“你就说些我能听懂的话吧,你刚才讲的我一头雾水。”

陈楠摇摇头道:“有些话不能讲得太明白,有些事,还得你亲自去体悟。”

战场之上,搏杀仍在持续。小哥一方渐渐占据上风,黑衣中年人那边接连有人倒下。眼看局势越来越不利,中年人怒火攻心,冲出来高喊:“别打了!他们也是张家的血亲!死去的人还不够多吗?为何还继续拼杀!”

小哥挥手下令收手,目光清冷地看着面前的黑衣人。对方情绪激动地问道:“虽说我们这一脉是背弃者,血脉也许不够正宗,可我们这一支被压制多年,从未享受过正统之位!”

“那一场劫难之后,我成了仅存的人,你们要惩罚我便惩罚我,可其余的年轻人没有罪,他们也流淌着张家的血,如今张家人所剩无几,再不能自相残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