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泥沼如同史莱姆地狱特供的劣质床垫,林野瘫在上面,颜色惨白得像是被漂白水泡过三天三夜的过期果冻。臀后那点象征“生命值”的绿光,微弱得如同风中之烛,闪烁频率堪比老式挂钟的慢摆,仿佛下一秒就要“噗”一声彻底熄灭,宣告“您的史莱姆体验卡已到期”。
“嗷…呜…” 啸月把硕大的、伤痕累累的狼头小心翼翼搁在林野冰凉的身体旁边,试图用自己那点可怜的体温(还带着冰碴子)温暖师父。它鼻梁上那个被林野“弹指神通”和公主冰链双重加持过的红肿小包,在昏暗的光线下宛如一颗熟透的草莓,凄惨中透着一丝滑稽。“师父…您可千万撑住啊…没了您,弟子这身绝世狼毛…呸,这身惊天动地的本事,可就没处显摆了…” 它抽了抽鼻子,一股混合着腐泥、冰霜、血腥味和…嗯?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烤蘑菇香?的复杂气味直冲脑门,熏得它狼眼翻白。
就在这凄风苦雨(物理意义上的风,以及心理意义上的苦雨)之际,林野那几乎透明的身体内部,一个微弱得如同蚊子哼哼、还带着严重电流杂音的声音顽强地挤了出来:
【叮…咚…系统…滋啦…重启…滋滋…成功!(╯°□°)╯︵ ┻━┻ 宿主林野!恭喜您…滋滋…成功在‘公主·贴身衣物追索战’中存活!虽然手段极其危险(灭世级警告!),过程极其狼狈(果冻形态防御力-999!),结果极其惨烈(能量值-385!),但!滋啦…系统本着人道主义精神(主要是怕您真挂了没人背锅)…判定:您还活着!可喜可贺!可口可乐!奖励:【空间扰民者】虚拟奖杯一座!请继续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
视野右上角,那鲜红刺目的【-385】如同催命符般钉在那里,旁边旋转的【记大过】奖杯旁,果然“Duang”一声砸下一个新奖杯——那是由无数扭曲断裂、打着死结的空间线条胡乱拼凑成的抽象派雕塑,底座刻着【空间扰民者】,顶端的Q版史莱姆小人被缠得像木乃伊,只露两只蚊香眼,写着“@_@”。
林野:“……”(意念波动:我谢谢你全家!奖励很好,下次别奖了!)
【警告!警告!检测到高浓度‘社死’残留情绪(来自妖域公主)、高强度‘物理打击’伤害(来自冰链)、高烈度‘精神污染’(来自傻狼徒弟)…综合评定:此地不宜久留!建议宿主立刻启动‘战略性转进’程序!简称:跑路!】
“跑…必须跑…” 林野艰难地凝聚起一丝意念,如同在粘稠的沥青里拔腿,“再待下去…不是被公主杀回马枪做成冰镇史莱姆刺身…就是被这傻狗的口水腌入味…”
“师父!您醒啦?!” 啸月耳朵一竖,狼眼瞬间爆发出堪比探照灯的光芒(可惜电量不足,有点闪烁),“太好了!您刚才那招‘混沌·空间扭曲·万物归零·吓死公主不偿命’神功简直太帅了!嗷呜!弟子对您的敬仰如同…”
“闭嘴!” 林野用意念触手(虚弱版)狠狠抽了一下啸月的鼻子(避开了那个包),“再废话,老子先把你做成狼皮褥子!听好了!立刻!马上!收拾东西…呃,好像也没啥可收拾的…总之,扛上老子,还有吴老瘸那个装死的残魂,目标:离开妖域!有多快跑多快!方向…东南!那边壁垒最薄!”
“离开妖域?!” 啸月狼脸一垮,耳朵瞬间耷拉下来,显得那颗草莓包更大了,“师父…弟子…弟子在妖域还有几笔风流债…不,是几桩重要的狼族传承事务没处理…比如…呃…”
“比如你藏在狼窝里那三坛子‘百花醉’?还是你欠隔壁山头母狐狸的十斤灵鼠肉干?” 一个沙哑、虚弱、但充满嘲讽的声音幽幽响起。只见林野腰间那个灰扑扑的养魂玉佩,极其微弱地闪了一下,吴老瘸那半透明的残魂影子如同信号不良的电视画面般飘了出来,晃晃悠悠,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小狼崽子…咳咳…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你那点破事儿…咳咳咳…老夫看你是嫌命长…那妖王要是知道他儿子跟着个人族…偷了他闺女…咳咳咳…那啥…怕不是要亲自出关…把你做成狼肉火锅…连毛都不拔那种…”
啸月被噎得直翻白眼,梗着脖子反驳:“老瘸子!你懂什么!那叫…那叫战略储备!还有!什么偷!那叫…紧急征用!为了救人!懂不懂!师父!您评评理!”
林野:“……”(意念:我只想静静…也别问我静静是谁…)
“行了!” 林野强行打断这场毫无营养的“病弱残魂”与“傻缺狼妖”的互怼,“吴老,您老省点力气,关键时刻还得靠您指点迷津。啸月!立刻行动!再磨蹭,等妖王亲卫队骑着七彩癞蛤蟆杀过来,咱们仨就真成‘妖域泥沼三傻’了!”
啸月一听“妖王亲卫队”和“七彩癞蛤蟆”,浑身一个激灵,残留的冰碴子都抖落不少。“遵命!师父!” 它瞬间化身忠诚(且怂)的坐骑兼搬运工,小心翼翼地用没受伤的爪子(主要是前爪)把林野这滩“果冻”拢起来,像捧着一尊随时会碎掉的琉璃艺术品,轻轻放在自己宽阔(但伤痕累累)的背上。又把养魂玉佩叼在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老瘸子…您老抓稳了…掉泥里…弟子可没空捞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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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老瘸残魂:“…孽畜!”(影子气得又淡了几分)
一、果断离域:泥沼狂飙与方向之争(扩写至约8000字)
一人(果冻)、一狼、一残魂,这个奇葩组合开始了在妖域泥沼的亡命狂奔。
脚下的泥沼不再是简单的稀泥,经过林野那“混沌力场”的洗礼,这片区域仿佛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恶趣味的实验场。有的地方泥浆坚硬如铁,啸月一爪子下去火星四溅,疼得它嗷嗷直叫;有的地方又软得像流沙,一陷下去就咕嘟咕嘟冒泡,差点把驮着林野的啸月活埋;更离谱的是,某些水洼表面竟然凝结了一层Q弹的、半透明的胶质,踩上去“Duang~Duang~”作响,如同在蹦床上奔跑,啸月一个没收住力,差点把背上的林野弹飞出去,吓得它赶紧夹紧屁股(虽然没什么用)。
“师父!这…这地儿成精了!” 啸月四爪并用,深一脚浅一脚,狼狈不堪,焦黑的皮毛上沾满了五颜六色的泥浆和诡异的胶质,活像刚从染缸里捞出来的拖把。“您老那神功…后劲儿也太大了!这比吃了十斤七彩菌子还上头!”
林野趴在狼背上,随着颠簸上下起伏,感觉自己这摊果冻快被晃散了黄,臀后绿光微弱地抗议着:“闭嘴…专心…看路…老子也不想…把沼泽变成…史莱姆主题乐园…”
空中,被撕裂的云层缝隙透下的阳光,在残留的空间涟漪作用下,呈现出一种迷幻的、万花筒般的效果。光线扭曲、折射,在泥沼上投射出光怪陆离、不断变幻的图案,一会儿像张牙舞爪的怪兽,一会儿又像翩翩起舞的…肚兜?看得人(和狼)头晕目眩。
“东南!是东南对吧师父?” 啸月在一片相对“正常”的硬泥地上稍作喘息,吐着舌头,努力辨认方向。它抬起爪子,沾了点口水(混合泥浆版),举到空中。“嗯…风是从…呃…这泥巴味太冲了!根本闻不出东南西北风啊!”
“蠢狗!看太阳!” 吴老瘸虚弱的声音从玉佩里飘出,“虽然被云挡着…但光晕…咳咳…大致方位…”
“太阳?” 啸月眯起狼眼,努力透过扭曲的光线和厚重的云层,“在哪呢?哦!看到了!那个…模模糊糊…像个溏心蛋的…呃…师父,现在是上午还是下午?溏心蛋在左边还是右边?”
林野:“……”(意念波动:我想换个坐骑…换只王八也行…至少方向感好点…)
“是上午!笨蛋!” 吴老瘸气得残魂波动,“影子在…咳咳…在…嗯?” 他忽然顿住了,因为地面的影子在空间涟漪的影响下,正像面条一样被拉长又缩短,毫无规律可言。
“噗哈哈哈!” 啸月看着地上自己那扭曲得如同抽象派油画的狼影,没心没肺地笑了出来,“老瘸子!您看!我的影子在跳大神!这妖域,连影子都成精了!”
林野忍无可忍,用意念触手狠狠戳了一下啸月的耳朵:“再笑!再笑就把你留在这里跟影子跳双人舞!往有稀薄瘴气的方向跑!瘴气边缘往往靠近壁垒!”
“得令!” 啸月收起笑容(主要是疼的),再次发力狂奔。它充分发挥了狼族在恶劣环境下的生存本能(以及逃命天赋),在怪异的泥沼、狂舞的枯枝(偶尔还会抽冷子给它一下)、弥漫的瘴气(颜色从屎黄到荧光绿不等)中左冲右突,速度竟然不慢。只是那姿势,实在不敢恭维——时而像喝醉的壮汉,时而像踩了电门的舞者,背上还驮着一滩随风摇曳的“果冻”,嘴里叼着个骂骂咧咧的玉佩,构成了一幅荒诞绝伦的“妖域泥沼狂飙图”。
途中,他们惊动了一只正在泥潭里泡澡的巨型沼泽鳄龟。那鳄龟慢悠悠地抬起头,浑浊的眼睛看着这个狂奔的“果冻狼叼玉佩”组合,眼中闪过一丝茫然,仿佛在思考“今天的菌子是不是过期了?怎么出现这么个玩意儿?” 然后,它张开布满苔藓的巨口,打了个哈欠,喷出一股浓郁的沼气,又慢悠悠地沉了下去。啸月吓得一个急转弯,差点把林野甩进那沼气里。
“呼…呼…师父…咱们…快到了吧?” 啸月喘着粗气,停在了一片相对干燥、长着稀疏紫色怪草的高地上。远处,灰蒙蒙的瘴气如同厚重的帷幕,遮天蔽日,隐约能感觉到一丝空间上的“薄弱”感。
暂时脱离了泥沼地狱,啸月小心翼翼地把林野“卸”在相对干净的紫色怪草上。林野感觉自己像一滩被晒化了的冰淇淋,连维持形态都费劲。
“安全…点了…” 林野用意念传达着,“趁现在…梳理一下…我们手头的…烂摊子…”
“对对对!” 啸月立刻来了精神,也顾不得清理身上的五彩泥浆,一屁股坐下(牵动伤口又疼得龇牙咧嘴),“师父!当务之急是找到那个什么‘钥匙’,把咱们拼了老命(主要是您老)抢回来的‘无字天书’给显影了!那宝贝疙瘩到底怎么用啊?” 它伸出爪子,小心翼翼地从自己颈毛深处(那里居然奇迹般地还算干净)掏出一片非金非玉、边缘不规则、黯淡无光的残破书页——正是那《补天录》残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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