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照在工坊的石板地上,艾琳的手还握着那块婚戒木模。她站在院中,听见远处马蹄声该响起来,却一直没听见。
一名内务省官员从宫门外跑进来,脚步急促。他跪在艾琳面前,喘着气说:“运送婚誓匾、银料和婚书木匣的马队……没有按时抵达东坊。沿途哨岗查过,没人见过他们。”
艾琳没说话,手指收紧了一下。她把木模放进怀中,转身走向议事偏厅。莱昂已经在那里等她,正看着墙上的路线图。
“三条路可走。”莱昂指着地图,“一条沿河,一条穿林,一条走山道。每条都有巡查记录,但今天早上起,最后一段都没人报信。”
艾琳走到桌前:“立刻派小队搜寻。每条路至少三组人,轻装快行,不许惊动百姓。”
莱昂点头,马上叫来禁军副统领。命令很快传下去,士兵领命出发。消息被压住,外面还不知道出了事。
艾琳离开议事厅,直接去了工坊。院子里原本忙碌的声音少了大半。几个学徒坐在长凳上,低头不语。老铁匠靠在门边,脸色发灰。
“三位工匠病了。”他说,“最重的是老木匠,烧了一夜,现在还没醒。医生说可能是风寒入体,加上劳累过度。”
艾琳走进里面的房间。病床前摆着未完成的工具,刻刀放在布上,刃口还沾着木屑。她看了很久,没碰任何东西。
“其他人能接下雕刻吗?”她问。
老铁匠摇头:“刀法可以模仿,但那种力道和节奏,只有他有。别人刻出来的,不是同一个东西。”
艾琳走出房间,在院子里站定。她对身边侍从说:“调备用橡木过来。准备重刻底板。”
话刚说完,礼部大臣带着工部尚书匆匆赶来。两人脸色都不好。
“若三天内拿不出婚誓匾和戒指,北原乡的典礼很难办。”礼部大臣说,“百姓已经在等了,若是临时取消,人心会乱。”
工部尚书补充:“银料要是找不回来,戒指没法打造。现在库里没有同等成色的存货。”
艾琳看着他们:“婚礼不会取消。”
“可现实摆在眼前。”工部尚书声音低了些,“物资丢了,人倒了,进度停了。这不是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