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臣子也附和道:
“太子殿下,丞相说的对啊,如今东边的毗陵防线才刚刚稳住,若是再强调大军出征,恐有变数啊!”
“变数?”
太子南宫准苦笑一声,走到窗边,望着外面的冷雨,眼神里满是无助。
他何尝不知道其中的风险呢?
确实,父皇教过他,做帝王要权衡利弊,不能被情绪左右。
可他现在,满脑子都是父皇死在皖山了,满脑子都是那些战死将士的鲜血,他怎么能冷静得下来呢?
他想起父皇的嘱托,想起将士们出征前那一张张视死如归的脸。
他们都是英雄,他们都是好汉,他们都是大瀚的脊梁。
可现在,父皇没了,将士们战死了,可他堂堂太子,哪怕是永远坐不上皇位的太子,却连父皇的仇都不敢报,这像话吗?
这还算什么大瀚的继承人?
“大皇兄,我跟你一块去。”
小皇子南宫景走过来,拉了拉他的衣角,小声说道。
他知道现在是下决心的关键时刻,大瀚是一定要出兵报仇的,不然人心可就散了。
他身为大皇兄的弟弟,必须站出来支持他!
南宫准低头看着弟弟,见他眼里满是坚定,心里忽然一震。
他想起父皇,想起皖山战死的陆昭将军、想起那些跟着父皇死战的将士。
他不能退,也退不起!
“赵丞相,我意已决,无需再劝!”
南宫准转过身,声音依旧沙哑,却多了几分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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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刻调毗陵防线的五千守军回防建业,由王宽、顾望二人暂代防线指挥,务必守住毗陵。”
“另外,将建业城内剩余的两万守军即刻集结起来,随我赶赴皖山!”
“殿下!不可啊!”
丞相赵伏连忙上前阻拦,苦心劝道:
“殿下,毗陵的守军刚刚才经历大战,如今兵力不足,若再调五千人回防,防线恐怕是难以守住啊!建业的两万守军是京畿最后的屏障,殿下若带走,那这建业城该怎么办……”
“建业有调回的守军护卫,足以应对突发状况!”
太子南宫准打断他的话,不容置疑地说道。
“毗陵吴军新败,短时间内不会再犯。可皖山的陈安若不尽快击退,他定会趁机北上,到时候不仅父皇的仇报不了,大瀚的百姓也要遭殃了!”
他走到案前,拿起象征帝王的剑,拔剑出鞘,剑刃在烛火下泛着冷光。
“我意已决!父皇用生命护卫大瀚,我今日便用这把剑,为父皇、为战死的将士们报仇!谁敢再拦,以死罪论处!”
群臣见状,知道太子心意已决,再劝无用,纷纷躬身,齐声说道:
“臣等遵旨!”
南宫准收起佩剑,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翻涌的情绪。
他走到小皇子南宫景面前,蹲下身,摸了摸弟弟的头,说道:
“九弟,你年纪尚小,就留在建业城吧,只要你管好工坊的事情,造出更多的连弩和投石机,就是在帮我了,你觉得怎么样?”
小皇子南宫景点点头,知道这是大皇兄在关照自己,于是欣然应下。
“大皇兄放心,我会好好待在建业城里,等你回来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