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械学院A区多功能厅今天跟炸开锅似的。

三百多个学生挤在金属座椅上，膝盖顶着前面的椅背，机械义肢碰撞发出"哐当哐当"的响。空气中飘着机油味和汗水味的混合体，墙上的电子钟红光闪烁，显示"08:59"——距离月度考核开始还有最后一分钟。

李默缩在最后一排角落，机械臂藏在袖子里，指尖无意识地划着桌面。桌面上刻满了前几届学生的吐槽："机甲组装不是人干的活能量核心炸了三次，教授说我手抖谁把液压管接反了？站出来！"

【三个月12学分，就指着这次考核捞点分了。】李默盯着电子钟，心里刷屏，【机械学院也太卷了，月度考核都搞得跟期末大考似的，生怕学生闲着？】

"都安静！"

讲台上突然响起扩音器的电流声，人群瞬间安静下来。王铁柱教授站在讲台后面，他的机械右腿踩在台阶上，发出"嘎吱"的金属摩擦音——这位就是上次给李默测力量的考官，据说年轻时是星际舰队的机甲维修师，脾气比他的机械臂还硬。

"月度考核规则再说一遍，"王铁柱手里的激光笔"啪"地打在大屏幕上，显示出考核流程，"理论卷100道题，90分钟；实操组装C级'猎鹰'机甲，458个零件，60分钟。总分1000分，理论400，实操600，现在——发卷！"

穿着灰色制服的助教们推着金属车走下台，试卷"哗啦啦"地传到每个学生手里。李默接过试卷，指尖的机械皮肤扫过纸张边缘，触感跟蓝星的合成纸没什么区别。

【100道题？这是要考到天荒地老？】他翻到第一页，眼睛突然睁大——选择题第一题："E级能量核心的标准输出功率是多少？"选项A.5万焦耳 B.8万焦耳 C.10万焦耳 D.12万焦耳。

李默：【......】

【这题是认真的？我兜里那个拆下来的D级核心都比这输出高吧！】他拿起笔，笔尖在A选项上停顿半秒，又划掉——不对，教材上E级标准就是5万，虽然他的机械体核心早就超标，但考试得按教材来。

"唰唰唰"——笔尖在试卷上划过的声音像下雨。李默的机械眼自动开启扫描模式，题目和答案在视网膜上快速匹配，那些在他看来跟"1+1=2"一样简单的机械原理题，根本不用思考。

09:05。

当大部分学生还在跟第十题较劲时，李默翻到了最后一页——最后一题，20分的简答题，加粗黑体字格外显眼："简述黑洞引擎的工作原理及能量转化效率公式。"

周围传来倒吸冷气的声音。坐在李默前排的张昊皱着眉，机械眼闪烁着绿色代码流，显然也看到了这题。他的机械臂握成拳头，金属指节"咔咔"响——这题超纲了，教材里只提了黑洞引擎的概念，根本没讲原理。

李默却乐了。【黑洞引擎？陈教授给我的那堆废资料里，不就有这个吗？】他提笔就写，笔尖在纸上飞舞："黑洞引擎通过压缩真空零点能产生微型黑洞，利用霍金辐射释放能量，效率公式η=ΔE/ΔM·c2..."甚至还在公式后面画了个简易能量循环图，比教材上的还详细。

09:10。

"交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