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时间在拉坯、修坯中过得很快。刘芳芳坐在陶轮前,双手扶着湿软的泥坯,跟着秦韵教的节奏慢慢转。
一开始泥坯总往一边歪,她皱着眉调整力道,指节因为用力泛白。
秦韵就站在旁边,偶尔伸手帮她扶一下坯体,指尖碰到她手背时,会轻声说“您可以慢一点,力气匀着用”。
渐渐地,泥坯在刘芳芳手里稳住了,慢慢显出花瓶的模样。
口沿不算规整,肚子有点圆滚滚的,瓶身上还留着她手指按压的痕迹,不算精巧,却透着股老人做事的认真,自有朴拙的趣味。
斜阳慢慢漫进窗子,把工作室的木架、陶轮都镀上一层暖金色的光边。
泥坯上的水珠被晒得微微发亮,空气里的陶土味混着点夕阳的暖意,让人觉得踏实。
“差不多了,您歇会儿吧。”
秦韵帮刘芳芳停下陶轮,拿软布轻轻擦了擦她手上的泥浆。
刘芳芳直起身,揉了揉腰,看着自己做的小花瓶,眼里满是满足。
“没想到我这老骨头也能捏出个样子来。”
秦韵笑着把她引到会客厅的沙发上,又让岁岁把准备好的下午茶端过来,刘芳芳带来的红豆糕装在了小盘子里,还有两杯温着的菊花茶。
老太太被岁岁和小圆围着,话也多了起来,岁岁絮絮叨叨讲着她小时候偷喝妈妈酿的米酒,醉得抱着电线杆不肯走的糗事,引得刘芳芳和小圆笑个不停。
秦韵转身走到旁边的陈列架前,架子上摆着不少成品,有她做的,也有爷爷秦守礼烧的。
她取下一个巴掌大小的青瓷小罐子,罐身釉色温润,带着些自然形成的冰裂纹。
“这个给您”
秦韵把小罐子递到刘芳芳面前,“我爷爷前几天烧着玩的小玩意儿,说适合放些小零碎,或者养棵小多肉。”
刘芳芳连忙伸手接住,罐子触手温凉,釉面细腻,她用指腹轻轻摩挲着罐身的冰裂纹,越看越喜欢,却又有些不好意思。
“这怎么好意思……我听钱希说过你爷爷的手艺,是老行家了,这东西太贵重了。”
“不贵重的”
秦韵浅浅一笑,眼尾弯出点温柔的弧度。
“我爷爷常说,东西做出来,合眼缘就是它的福气。您拿着,正好能装您缝衣服的顶针什么的”
她看了刘芳芳一眼,眼里带着淡淡的笑意。
“而且,婆婆不是别人,我们不是已经成为好朋友了吗?”
小圆和岁岁附和,“是啊婆婆!您就收下吧”
“店长的心意,而且你还带了好吃的给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