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希的目光落在他沾满泥渍的指缝间,语气自然地带上了关切。
“辛苦您了”
秦守礼应了一声,转头跟秦韵交代了两句,才不紧不慢地朝主屋走去,蓝色的粗布围裙带子在身后轻轻晃动。
小主,
小飞和同事们已经开始收拾设备。
三脚架利落地收起,电线绕成整齐的线圈,连掉落在地上的碎泥片都被细心拾起,放进墙角一个专用的陶罐里。
是秦守礼放废弃泥料的地方,他总说“土是有生命的,不能糟蹋”。
钱希在一旁提醒了一句“镜头盖都检查好,别落灰”,便转身朝秦韵走去。
秦韵正坐在一个小马扎上,低头为那朵陶土花做最后的调整。
“捏得很好看”
钱希在她旁边的石凳上坐下,声音放得轻缓。
秦韵的指尖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耳根微微发热。
“谢谢。”
她把成型的陶土花轻轻放入一旁的竹筛里。
花瓣上还留着细微的指纹痕迹,却比真正的花朵多了几分手作的质感。
“你从小就跟秦老先生学这个?”
钱希看着竹筛里那些小物件。有歪嘴的小猫、缺角的茶杯,甚至还有个捏得挺像样的小陶轮,显然是常年练习的结果。
“嗯”
秦韵的指尖无意识地划过竹筛边缘。
“每年暑假都来这里。爷爷教我认土、揉泥。小时候就总蹲在他旁边,拿块废泥捏小泥人,胳膊腿总是捏不齐整。”
钱希点了点头,目光掠过她腕间一只细细的银镯,上面錾刻着细密的云纹。
“我查资料时看到,秦老先生以前是在大学里教授陶艺的?”
“嗯”
秦韵的声音柔和了些,眼角微微弯起,阳光照在发梢。
“教了好几十年,退休了。现在也还有学生把自己做的器物寄来给他看。”
钱希看着她谈起爷爷时眼里自然流露的光彩。
“看得出来,你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