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谁来了?”床上的男子虚弱地问。
“省里的……领导。”王桂花含糊地应了一句,搬了个凳子给陈临海,自己则紧张地搓着手站在一边。
陈临海没有坐下,他走到床边,看了看受伤的年轻人,温和地问道:“兄弟,伤势恢复得怎么样?”
年轻人眼神黯淡,摇了摇头,没说话。
王桂花看着儿子,眼圈一下子就红了。她像是下定了决心,扑通一声跪在了陈临海面前!
“领导!您可要给我们做主啊!”压抑的哭声和控诉,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涌出。
陈临海吓了一跳,连忙弯腰将她扶起:“阿姨,您别这样!有话慢慢说,我听着!”
王桂花泣不成声,断断续续地讲述起来。
原来,她儿子在矿难中腿部严重骨折,伴有神经损伤。最初市里组织的伤残鉴定,只评了八级。但后来他们偷偷去省城大医院复查,专家说至少能评六级!这中间差的等级,补偿款差额高达七八万!
他们拿着省城的诊断证明去找街道和水务局,要求重新评定。结果,非但没人理会,街道那个胡一飞书记还派人来威胁他们,说要是再敢闹,就把他们家的低保名额取消,还说她儿子以后别想在青峰找到工作!甚至连当初发给他们的补偿款,都可能“重新核算”!
“他们……他们就是欺负我们老百姓没钱没势啊!”王桂花捶打着胸口,痛哭流涕,“那笔钱,是给我儿子治病的救命钱啊!他们就敢这么黑心地克扣!还威胁我们!还有没有王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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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的年轻人也握紧了拳头,眼中充满了愤怒和绝望。
陈临海听着,心中的怒火如同被点燃的干柴,熊熊燃烧!他虽然早有预料,但亲耳听到这血淋淋的事实,依然感到无比的愤慨!
克扣伤残矿工的救命钱!威胁恐吓弱势家属!这简直是丧尽天良!
他强压着怒火,扶住浑身颤抖的王桂花,沉声道:“阿姨,您别怕!您说的这些,我都记下了。您手里有省城医院的诊断证明吗?”
“有!有!”王桂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从一个破旧的木箱底层,翻出一个塑料袋,里面小心翼翼地装着省城医院的病历、诊断书和费用清单。
陈临海接过资料,用微型相机一页一页仔细地拍了下来。然后又打开录音笔,让王桂花和她儿子,将刚才说的情况,特别是胡一飞派人威胁的具体时间、人物和话语,尽可能详细地复述了一遍。
获取了关键证据,陈临海心中稍定。他安慰了母子俩几句,承诺一定会将情况如实向上反映,严肃处理,并留下了自己的加密电话号码。
“阿姨,这段时间,你们自己多注意安全。有什么紧急情况,打这个电话。”他郑重交代。
离开王桂花家,陈临海的心情比来时更加沉重,但也更加坚定。他手中,已经掌握了足以撕开对方伪装的利器!
然而,就在他沿着原路返回,刚刚走到村口那片竹林时,异变陡生!
几道强光手电筒的光柱,突然从前后几个方向同时射来,将他牢牢锁定在光圈中央!刺目的光芒让他瞬间睁不开眼。
“站住!干什么的!”一个粗暴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