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些……‘垃圾’……都给我……‘敲’一遍。”
罗恩砂轮摩擦般的声音在车间轰鸣的背景音中切割而出,
巨大的金属手指指向那堆如同坟墓般沉寂的暗沉金属锭。
“……让我看看……你的‘硬’……到底……能‘响’多久……”
命令如同冰冷的铁链,瞬间捆缚住林铎刚刚从酸液中挣扎出来的、依旧虚弱不堪的身体。
那堆“死铁”至少有三十块,大小不一,但每一块都散发着比之前那块更甚的、令人窒息的死寂与沉重。
它们不是垃圾,而是被这座钢铁地狱吞噬、却无法消化、最终凝结成的、最顽固的金属结石。
刀疤脸在一旁咧开嘴,露出幸灾乐祸的狞笑,
似乎已经预见到林铎被这些死铁彻底耗尽、榨干、最终化为另一块废渣的场景。
铁颚沉默地退到一旁,那只独眼如同冰冷的记录仪,准备记录下每一次失败的细节。
林铎站在那堆死铁前,赤裸的身体上,墨绿色的酸液尚未完全干涸,
在与高温空气接触后留下蜿蜒的、腐蚀性的白痕。
新生的皮肤布满细微的灼伤,传来持续的、针扎般的刺痛。
胸前那三色烙印旋转得极其艰难,每一次微弱的脉动都如同在粘稠的沥青中挣扎,泵出的冰冷能量流细若游丝。
掌心的橡树种子几乎感觉不到脉动,只剩下一点微弱的、象征性的暖意,如同即将熄灭的灰烬。
体内空空荡荡。
力量被“沉渣坑”的酷刑和之前那一次“叩问”几乎榨干。
蜥人烙印在极致的痛苦和死寂压迫下,陷入了更深的、危险的蛰伏,
不再咆哮,却像一头被饿到极致的困兽,在意识深渊底部闪烁着幽绿的目光,等待着任何一个反噬的机会。
他没有去看罗恩,也没有理会刀疤脸的嗤笑。幽暗的目光缓缓扫过那堆死铁。
右眼的金属网格视野艰难地运转,反馈回来的参数令人绝望:
死铁#1:结构惰性化程度:97%,内部应力锁死:三重叠加。
死铁#2:能量传导率:近乎于零,表面能量散射:异常(疑似内部能量淤积)。
死铁#3:材质混杂(检测到多种高密度合金残留),结构冲突点:>50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