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方辞皱眉时,程琛开口了:“不知为何,今晚格外想念你。”
方辞听到这甜腻腻的话,竟然感觉一阵齁得慌,就像儿时妈妈从小卖部买了一斤麦芽糖回家,方辞当晚吃光了那一大袋麦芽糖,牙齿甜得发疼。
后来,方辞果然长蛀牙了,牙齿完全被腐蚀掉。后来去看牙医,几乎是终身难忘,坏死的牙从口腔中连根拔起时,方辞疼得一度想要放弃治疗,她原以为承受不了这种痛苦。
可最终坏死的牙根从牙冠上连根拔起,腐烂的味道溢满口腔,一瞬间,牙医把牙冠补上,方辞竟然有一丝解脱。
方辞笑笑:“您该想王小姐,您的未婚妻。”
说到“未婚妻”,方辞心脏狠狠抽了一下,表面依旧挂着笑容。
程先生语气无奈:“嗯。”
不知为何,他今晚格外想她,想去找她,这一种渴望占据了上风,超过了从前的任何一次。将他一向自持的理智和冷静击溃。
找她。
这是刚刚在家听到她名字时,他脑海里涌出的第一个念头。
雪还在下。
方辞转身,将睡衣上的帽子戴在头上,盖住了头顶,“一刀两断。”
程琛手臂剧烈抖动,脸色清冷,胸口窒息成一团,他快喘不过气,脸色白得厉害,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方辞站在雪地里,倏地不再去看他,一口坚持:“祝你早日完婚,早生贵子,百年好合。”
这句话,像毒咒,后来在他梦里反复出现。
她踩着白皑皑的雪,逐渐往里走。
从此啊,她连同雪地里的积雪,新雪覆盖,再也找不到。
在那漫天飞雪之中,她的身影渐行渐远,直至最终完全融入了那片洁白无瑕的雪地。
程琛就那样静静地站着,一动不动,仿佛时间已经在这一刻停止了流淌。
他全身的血液好似瞬间被冻结,寒冷从心底涌起,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然而,他的目光却始终紧紧地锁定在她离去的那个方向——她上楼的楼梯口。
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轻轻地覆盖在了程琛的肩头和发丝上,但他浑然不觉。他的眼睛里只有那逐渐远去、最终消失不见的小小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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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片雪花的落下都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贯穿。
雪舞天涯,素裹乾坤,冷韵漫流。念往昔情暖,似梦如囚。
曾经执手同游,怎忍对、离歌绕小楼。望云山渺渺,归鸿难觅;江波荡荡,旧忆难休。雪覆长亭,霜凝古道,从此天涯两各愁。
终诀别,任寒风瑟瑟,雪满荒丘……
——
司、王两家联姻的重磅消息,恰好在情人节那天发布,铺天盖地的通稿。刚过完年,群演们正窝在墙角根儿嗑瓜子八卦,自然也聊到了这一桩喜事。群演们边笑边流露出向往的表情,方辞也笑。
笑着笑着,眼眶就红了。
排完戏,心姐进化妆间对方辞说:“今晚有个酒局。”
心姐说得很直白。
方辞敏锐感觉到了,随意拿了一个纯黑色的抓夹将黑色的发丝挽了挽。
心姐特意嘱咐她,今晚的酒局由不得她,任凭她再清高孤傲,这趟浑水她非淌不可,今晚涉及到的人员名单,非富即贵,娱乐圈的明星那点儿身价全掌握在那群大佬手中。
最后,还是心姐派了车,亲自送方辞到海港码头。
短短两年,在这条繁华大道上,方辞往返数次,目睹了金碧辉煌的建筑群、纸醉金迷的夜生活。
如今再次往返,心底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车子停在海景别墅建筑大楼前,方辞从车上下来,心姐带她进了海景别墅,轻门熟路上了楼。
顶层设计恢宏典雅,雕梁画栋,珍稀木材与高雅色调相结合,竟然比上一次还要奢华。
方辞愣神间,已经到了大厅的位置。
大厅灯光绰影,乍然明亮,听到里面有欢快的钢琴声。走进去,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架超大的钢琴,漂亮典雅的女孩坐在钢琴前,纤细白皙透的手指肆意穿梭在钢琴黑白键上,欢快的音符渲染了整个大厅,皮质沙发上坐着几位西装革履的男人,桌前放了一垒酒瓶,还有一包香烟和打火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