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辞身形勉强支撑,轻蔑笑了笑:“是啊,司先生又不是不知道,我胃口大。”
当时松哲拿了好几张支票,填了好几个0,还有一堆乱七八糟的房产证,方辞伤心过度,什么也没拿。
从兰坊居搬走的时候,将桌子上那些东西,全丢进了书柜。
松哲后来,跟程先生说她签字了。
程琛听到她把东西拿走后,突然没那么难过了,金钱不能解决所有问题,可金钱能解决穷人百分之九十的问题。
这也算他给她的补偿。
程先生看着她这副要活不活、要死不死的模样,一股无名火直冒:“你别出来卖了,我嫌丢人。”
方辞的手轻轻一晃,胳膊上有一双大掌,掐得她直冒冷汗,似乎要将她的手掐断。
他继续气急败坏道:“听得懂人话么?”
方辞突然用力甩开了他的手,挤出了一个明媚的笑脸:“司先生还真有强迫症,我要干什么,你管不着。”
程琛恨透了她这副颓败放荡的模样,狠狠将人拽进了怀里,声音颤抖得厉害:“你要是不乖,我有的是法子把你赶出京北。”
方辞不理会他,眼睛直勾勾盯着他,面纱刚刚在洗手间洗冷水脸的时候拽了,脸上的雀斑洗净了,皮肤白得发光。
他突然嫌弃将她推开,他一向有洁癖,此刻对她弃之如敝屣,声音阴冷:“你好自为之。”
方辞盯着地上那道挺拔的影子,语气挑衅:“司先生,我跟你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我的事,你管不着。”
程琛突然步子一顿,回过头来,她那张清冷纯净的脸,无辜的水眸,粉粉嫩嫩的唇色,在月光下格外凄凉。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你就算在地狱,我也要把你拉出来。”
半醉半醒状态,方辞迷离看向他,一时分不清他是在气什么?
真奇怪呢,他在气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