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玥惊愕地哎呦一声,跟头一次瞧宁钰稷似的,“团儿快说说,哪家人,需不需要母后我给你牵牵线?”
宁钰稷望了望窗外,那里有一片雅趣的竹林,她摩挲着自己的手指关节,“大约是在八年前吧,那时我十四岁,他才十三岁。”
“他是一个一点都不知道变通的清傲小郎君,满嘴知乎者也的呆板小儒生。”
“后来呢?”贺玥追问。
“后来,他的家族被我满门抄斩,他本人入教坊充做伶奴。”宁钰稷侧首看到贺玥讶然的神情,她自己竟然笑出了声,含着一些悲楚。
“世间之事,难有尽善尽美者。”宁钰稷说出这句话。
三日后的清晨,光照洒在矗立着的巍峨宫城。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查明高氏一案,韩关湖,赵赫慕……乃是被冤,……今特赦其子赵苏清恢复其秀才身份,昔时之冤屈,朕当为其昭雪!”
“学生赵苏清叩谢陛下圣恩!”雀奴行跪拜大礼,双手往高奉上,接过总管太监给他的圣旨。
七年蒙冤,总算在今日沉冤得雪,雀奴在经历过悲凄狂喜后,生出一种莫大的寂然。
他想,陛下在哪里呢?
总管太监扶雀奴起来,带着笑,“公子,不对,不对!是赵秀才。”
“陛下在正殿书房等赵秀才您,您快去吧!”
…………
大云朝的帝王,雀奴的妻主,推他入阿鼻地狱又救他重回人间的人。
难恨,难爱,难以言明!
“吱呀!”几经犹豫踌躇后,雀奴最终还是打开了永定宫正殿书房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