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来上一世,或许是有代价的,宁如颂近些日子总梦到上一世的玥玥,哀婉的,悲泣的,端重的,威然的。
锦衣华服加之她身,金锁傀儡线攀在她伶仃消瘦的腕上,珠翠玉珠间,宁如颂渐渐看不清她的面容,如隔着飘渺的云雾。
长夜难明,长夜难安,宁如颂开始有些畏惧入眠,梦里是对他一人的炼狱,是他的判刑。‘贺玥’对他说,“我反抗不了,挣脱不得,但我会恨你,永不原宥!”
恨就是恨,可以剜心噬骨,不会相拥诉情深。
他尚无情时,何等恣意,用戏谑薄凉的目光冷眼旁观,自以为是的认为他会永远攥着主权,他会是永远的胜者,他那时笃定的可笑!
情爱不分胜负,可宁如颂坠跌高台,成为了永远的败者。
一日又一日,宁如颂的意志远超常人,强忍着不愿让贺玥发觉他的异常,他问自己还有什么不满呢?如果这是代价,他愿意承受。
一个月过去,立冬过后,宁如颂总算不做那梦了,又变成了时不时的头疼,尚在忍受范围之内。
宁如颂又发现,头疼时只要抱着玥玥,她身上淡淡的清香可以平息他的一切苦疼。他恍惚间怀疑这个惩罚是否是他自己臆想出来的,用来告诫自己不要重复上一世的悲凄。
贺玥只觉得宁如颂好似又变得粘人了些,不过她没有半点苦恼。
她喜欢他坐在椅子上,而她站着的姿势。他手环着她的腰,仰头看她,凤眸潋滟含情,真好看,每每她都要在心里感慨一番,持珏真是落她心坎儿上的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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