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家是她清醒着给自己套上的枷锁,是段齐岱遗留给她的念想。
“你和他们没关系了,我罚他们做什么?”宁如颂现在看着分外大度好说话,他抱着她起身,单手卡在她的腿弯间,取下不远处架上的斗篷,披在她身上。
春时未过,今日外头有些冷,可他等不及了,他不想贺玥再在段家停留哪怕一时半刻。
“走吧,我对你总是过分宽容。”宁如颂走出房门。
斗篷的兜帽很大,遮住了贺玥大半张脸,她不想搂着宁如颂的脖颈,可是宁如颂的手压在她的背上,走了好一会儿都没有松开,她只能抬臂搂着的他脖颈,宁如颂的手才松开。
她闻到了药香,这一年她对药味分外敏感,宁如颂病了吗?药香都快要把他整个人都渗透了。
…………
出内三宅,第一眼就可以看见一辆马车,那赶马车的还是熟人,张侍卫。
段家的规矩大,进了段家,基本都是轿子来往,马车是不许进宅子的,可是从来只有宁如颂用规矩桎梏别人,段家的规矩就没入过他眼。
他将贺玥抱到马车里,顺手将引枕放到她怀中,手轻托贺玥的脸,启唇,“休息会儿吧,四日都未睡安稳,怕是累了。”
“恩。”贺玥无奈应了一声,随后抱着引枕侧过身,想来是小桃子汇报的。
贺玥未休息,小桃子自然也不能阖眼,日日夜夜的守着,脚踏处哪是好待的地方,小桃子松散舒坦了一年,这样过上一夜,脚都酸麻的发涨。
可这就是奴婢,主子有意或者无意的磋磨能叫她吃尽苦楚。
车帘放下,宁如颂并未和她一起上马车,而是骑上一旁的棕马,手握缰绳,“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