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必定不会是一个仁慈的帝王,宁家和何家都没有出过一个真正表里如一的温润人,两家俱是权海沉浮的好手,宁如颂集两家之长,更是阴翳狠绝。
万般情绪终于平静下来,他捱不住的将贺玥揽在怀里,吻下去,吻在她的眉心,后又吻在她的唇上,贺玥不再有香甜的脂粉味,只有苦涩的药香,宁如颂汲取着这种味道。
他握着贺玥的手腕摩挲着,喟叹的感慨,“玥玥,朕的心终于平稳下来了,你是朕的心安之所,灵魂栖息之地。”
臣子是需要权衡的下人,宫人是卑贱的草履,何太后和南王是连着血脉的共谋者,贺玥不同,哪一处都不同。
天下千千万万人中只有贺玥不同,情海不知深浅,他猛扎进去,能浮起来也好,溺毙也罢,他通通都认!
宁如颂抬手安抚的轻拍着贺玥的背,“朕去沐浴,再陪玥玥睡。”
“备下汤池!”宁如颂转身吩咐门口的小关子,后前往浴池。
…………
茉儿端着新配的药香进来,用精致的银柄将香添在五足缠枝的香炉里,小心细致的盖上炉盖,看着烟香燃起,方才转身跪在榻前,抬着头,目光在贺玥羸弱清艳的面上驻足。
他呆愣的看着贺玥含笑垂下头,似是低垂的莲花,“怎的,你也要像小桃子一般哭上一哭,已表忠心吗?”
茉儿缓缓抬臂,手指触碰着贺玥柔软的手背,呐呐道,“那些太医说的一个赛一个的恐怖,我当真认为你要死了。”
贺玥垂着眼睑,柳叶眼里是释然和平和,“是快死的,人之将死是有预感的,顶多再撑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