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受邀请者着正装、黑衣黑裙，饰品昂贵姿态端庄。

人们怀抱着或明或暗的目的，聚会在华美的展厅之中。不存在互相理解、也不会消除罪恶，众人只是在一成不变的世界里……苟延残喘。

林贞仁在繁复奢靡的舞台中央，浪费的时间和金钱为脚下的土地蒙上消费品般的神圣。

男人阴沉的目光扫过零零总总、大小不一的罪恶。

万千有罪之人中，

唯有一人身着白衣。

穿过这如同黑色洪流的人群，无可救药的命运来到林贞仁面前。

纯净的少女像是在直接叩问他。

“你为什么……只是看着我？”

于是，在艺术装置发出的不会停息、亦不会变化的机械赞美诗歌里。

他和她——

四目相对。

他在陌生少女瞬间收敛起的目光中，看到了躲闪和……恐惧？

林贞仁已经使用过不知多少次能力，见过最多的就是那些罪恶之人临终时的恐惧眼神，他绝对不会认错。

一个清晰的想法出现在他脑海中，她——认识自己。

*

娜娜感受到了，隔着一整个展厅的、林贞仁的目光。

她抬起头，正好对上他的视线。

脑海中闪过纸做的拉长的脸、动脉中喷溅出的颜料、倒置的沙漏……但最后回忆变成了鼻梁上的红痣和笔尖留下的、濡湿的触感。

手上同样传来了，有些湿润的温热触感。

娜娜低头看去，“陆煜明”骨节分明的手指试探性的靠了过来，接着得寸进尺地用手背碰了她的手背。

见她没有挣扎，他反手包裹住了她的手背。极富保护性的姿态，将她的手握在了掌心中。

突然听见了娜娜的回答，实习生有些吃惊地掏出口袋里的介绍稿，反复确认起来。

他下意识地反驳性地小声嘟囔起来：“怎么会……主办方给的资料明明是擅长油画风格：绘画作品以繁复华美、线条流畅有力为特点……”

而他面前的少女，反应……很不对。

意识到这样会给工作人员带来麻烦，少女脸上浮起一层红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