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大旱,刘学士这是从哪儿弄来两车寒瓜啊!”
“这得不少钱吧!”
“听说是自家农庄里种的,要进献给圣人呢!”
“个头真大!刘学士真是厉害,做什么都能做成,不仅能做成,还能做得这样好!”
有人咽着口水道:“是啊,今年这瓜来的早。照往年,长安周边各道进贡的西瓜要入宫怎么也还要再等半个多月吧?五月份的天也是极热了,宫里贵人们正没什么食欲呢。可惜咱们没这个口福啊!”
刘绰带着车和瓜当先去了御膳房,又专门提了一篮子送给了圣人身边的杨内官。他是新任骠骑大将军杨志廉的义子之一,也是上次去刘宅传旨的内官。
“小安子,这瓜放到这太扎眼了!”杨内官收到一筐西瓜,笑得脸上全是褶子。“刘学士真是客气!圣人此刻在忙,他若是知道刘学士今日就运了两大车西瓜入宫,定然龙颜大悦。您放心,咱家一会儿就给您通报!”
“有劳杨内官了!”
一旁的小内官喜笑颜开地将西瓜提到了内官们休息的地方。
“唉,客气什么,无论是大明宫里还是十六王院里,内官们提起刘学士,哪个不是赞不绝口。您是打心眼里,知道我们内官的不易。刘学士,今日怎么来得这样早?您的课不是都安排在午后的么?郡主们可是最喜欢上您的课,个个都希望午睡之后精神抖擞地上您的课呢!”
“想必杨内官也听说了,前夜我在绮梦阁赎了一位清倌娘子出来。她不是宫中乐人,不属于内教坊管理。贱籍文书本该在宫外的左右教坊中。可昨日午后,刘某去右教坊取这位娘子的契约文书,负责的都知却说,教坊使不发话,他也不敢擅作决定。这位娘子是因罪入籍没错,可她的父母都已经过世,当年落罪之时她还尚未及笄,按说只要有官员作保,交够了赎金就可以脱籍才对啊!为何如今却要惊动教坊使?”
杨内官看了看四周才道:“此事蹊跷,许是哪位贵人暗地里下了什么命令也说不定。这位教坊使也是泾源伴驾的老人。待咱家寻个机会,探探他的口风。否则,五日时间一到,若是补不上文书,刘学士您可就只能再把那位娘子送回去了。”
“事不宜迟。我这就去内教坊走一趟。”刘绰明白,这蛆不是经王那边就是舒王妃和晋阳公主那边下的。
只是不知道,这位教坊使既然是泾源伴驾的老人,敢不敢违抗这几方势力的命令。而自己手上又有什么可与对方交换的。虽说这样的想法有些不地道,可这位教坊使若也如窦文场一般有心疾就好办多了。她可以拿速效救心丸跟他做交易。
杨内官道:“咱家正在当值,不便陪您同去。就让身边的小安子给您带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