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妻子这么一说,还用得着问么?
这些年,两个孩子的联络之紧密他都是看在眼里的。
那绰绰自然也是乐意的。否则,又何必封封信件必有回应呢。
刘主簿道:“哎呀,你急什么,如今还只是提亲,离成亲的日子怎么也还有几年呢。待我到长安任职,咱们再好生给绰绰置办些嫁妆就是。”
刘翁也道:“与赵郡李氏结亲,不止是咱们五房的大事,便是对整个宗族来说也是大事。我已经派人去请族长了。照理,绰绰的嫁妆,族里头也要出一份的。”
这些年,虽然一直未曾谋面,但刘绰感觉得到,她跟李二很聊得来。
如曹氏所说,他们两个无话不谈,通信很频繁,可以说达到了笔友的程度。
不知不觉间,频繁的鸿雁传书已经让全家人都以为他们两个已经情比金坚了。
‘我是不是中计了?这个李二真是老奸巨猾!当初,就不该傻乎乎默认了这个什么六年之约。’刘绰想。
她发现自己虽是提亲事件的主要当事人,却是根本就插不上话的。
家中的人对这门婚事抱有的都是支持的态度。
还说什么要看我自己的意思?信他的才有鬼!
这年头讲究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他家世好、才学好、相貌好、功夫还好,本身根本没什么缺点可挑剔,又这样正儿八经地上门提亲。
她哪里还有拒绝的余地?
“他要忠管事带那把刀来,怕也不止是做什么定情信物用的。他是在提醒我,五年前他住在隔壁院子的时候,与我相处的点点滴滴。”刘绰越想,越觉得李二就是没给她留下一丝拒绝的空间。
不知道为什么,当忠管事将那把刀递给她之后,她眼前就一遍遍浮现当日李二刀劈芦苇杆的风姿。重复的次数多了,那个身影回头的时候居然是个身量大了几圈的少年郎君了。
因为有两个哥哥,所以她大体猜得到李二如今该长成个什么样子了。
跟李二结亲的好处,不用旁人说,她也知道有一大堆。
她不用再费力气,跟杜鹏举和虞二郎解释兄妹之情无法上升到男女之情的事情了。
他们也不必再等她情窦长开了。
因为她有个从祖父母到兄弟姐妹都支持的婚约了。
而李二,也的确是她来到大唐这么多年来,遇到的最优秀的少年郎。无人可超越。
看现世的社会情况,她似乎根本没有不结婚这个选项。
而如果要嫁人,李二的确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想起初见那日,不免觉得有些好笑。
她居然气势汹汹质问人家,‘你是哪来的登徒子!’
往日情景,历历在目。
这些年的通讯也让她知道,哪怕如今突然再遇到李二,她也绝不会觉得陌生。
从前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李二真的向她提亲了。
她是不是也该做到分别那日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呢?
尽管没有人问一句,“绰绰,你是怎么想的?”
刘绰心中还是飘起来三个字,“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