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有什么虾饺?眼前只有一碗清亮得可以让自己当镜子用的米汤……
米汤中映照出无比狼狈的自己!
看着手中的馒头,看着面前的米汤,冷显喉头发哽。
他吃不下去了。
他能说他后悔了吗?能吗?
如果……如果傅宝珍还活着……
傅宝珍活着地时候,虽说……自己就像个靠着妻子吃软饭的……呃……实际上,自己就是吃软饭的。
勤兴侯府的产业,被自己的老娘明里暗里全都贴补给了她那如同无底洞的娘家。
自己作为侯爵的那点俸禄,根本维持不了这么大的一座侯府!
自己的那点儿禄米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但,那么贤淑温柔的傅宝珍从来也没有嫌弃过他和窘困的勤兴侯府。
傅宝珍从来没有抱怨过半句。
对自己,对自己的老娘,对勤兴侯府,她从来都不吝啬。
这府中所有的开销,都靠着傅宝珍的嫁妆。
现在想来,傅宝珍的嫁妆由傅宝珍掌握着,还是在自己的手中掌握着,又有什么区别呢?
自己当初为什么要猪油蒙了心,听信殷氏和自己老娘的话,非要将傅宝珍的嫁妆夺到自己手里。
傅宝珍活着,傅宝珍地嫁妆他们随意享用,傅宝珍从不计较;
傅宝珍死了,他们是在无所顾忌地随意地享用着。
可终究,那些不是他们的东西。
他们用得越多,造下的业障就越大!
到如今,全都变成了还不上的亏空,全都变成了补不上的窟窿,全都变成了担不起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