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鸢眼疾手快的从兜里掏出针包,轻俯身双手用力,“噼噼啪啪”。
雷义上衣的扣子崩了一地。
可现在大家哪还有心思关注其他。
难道他们真的要眼睁睁的看着一位勇士在弱冠之年就这么离去!
几位医生有的已经不忍再看。
他这个年纪,还没有家里的子侄大!
唐遇更是红着眼睛,眼神一错不错的看着自己朝夕相处的好兄弟。
也不知这是不是最后一眼了,泪水模糊了他的眼眶。
唯有司峦骁眼眸一深,心头一跳。
走到另一侧,他伸手帮忙按压着雷义不自觉的痉挛,扯开他的衣服。
楚清鸢肃着脸,眼神没有丝毫波澜。
既有对自己医术的自信,也有见惯了生死的,淡漠。
时光分毫,她下手极快。
几个呼吸间,他胸口、脑袋就已经插满了银针。
很神奇的。
在众人的亲眼注视之下,他缓缓得不再抖动,筋络平舒下去,表情变得平和,就连呼吸,都均匀了。
呼吸!
这时大家才发现,原来刚刚,自己竟是一直都是在秉着呼吸的!
“苗大夫,厉害!”
“苗大夫这一手!”
几人脸上都带上了笑意,就连军院来得朱大夫都满眼赞叹,他们都小声的发出敬佩的声音。
想鼓掌来着,但怕打扰了病人。
只能是满眼激动的看着苗大夫始终云淡风轻的身影,心悦诚服。
什么,你说偷师!
就这么多针,下针的手法、力度、顺序。
就是让你背!
那是短时间就能背下来的吗!
司峦骁的目光久久的在楚清鸢左右停留,她动他就跟着动,心中快速的预判着她的想法,并提前付之行动。
他眼神总是控制不住的望向她,又怕引起她的反感,而有些小心翼翼。
致使他是看她几眼就转开目光,不一会儿,又会故作不小心的看过来,偷感,挺重。
不期然的,楚清鸢只留下几根银针暂时给他保命,其余的都起针收好,直腰抬头间,对上了他的眼睛。
他似乎有些惊讶,凤眸有一瞬眉间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