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望向门外的药苗,缓缓说道:“母亲,家中银钱可够?”
苏氏愁苦的说道:“你也知道,你父亲一向清贫,那赔偿即便是掏空家底,也还要负债累累才够。”
“母亲,你先能赔偿多少便是多少,剩下的我来想办法。”
陆楚楚从屋里拿出嫁妆盒子,递到苏氏手中:“现如今,先将父亲从牢中救出才是要紧的。”
“闺女,父母亲竟会给你添麻烦。”
苏氏说着说着眼泪又落了下来。
陆楚楚想到一个月前,父亲满心欢喜的寄来了五百两银票。
在信中,父亲说现如今家中生意好做,余钱比原先要多。
让自己在外该花的钱不要吝惜,缺钱了便跟父亲讲。
现如今发觉,这一切都是陆缑梓做的局,一个让陆家身败名裂,人财两空的局。
陆楚楚捏紧了手,指甲嵌进掌心也毫无察觉。
她一直自诩谨小慎微,若是别人冒犯也会先礼让三分。
陆缑梓一而再再而三,骑在人头上造作,不将人当做人看。
陆楚楚忍着发抖,先安抚母亲的情绪:“不要担心,那受害者家中蒙受损失,固然要闹。
该赔多少答应赔给他们,若是银钱不足,便想办法凑齐。
先讲父亲从牢中救出来才是要紧,钱财没了可以再赚,可父亲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
苏氏点点头:“那便照你说的这样,我先回去看看家中值钱的东西还有多少。”
送走母亲苏氏之后,陆楚楚脸色阴沉,将丹谷都吓了一跳。
“小姐,现在该当如何?”
陆楚楚冷笑一声,淡淡说道:“该跟她算算账了,狗蛋的爹娘,王员外的幼子,她手中还有多少人命是我不知道的。”
说罢,陆楚楚起身去院中薅起药苗:“等不及成熟了,能卖多少先凑多少罢。”
踏雪一进门便看到那满地药苗悉数被连根拔起,疑惑的问道:“怎么了?这药苗犯了哪条王法?”
丹谷凑近小声说道:“嘘,小姐家中出了变故,现如今缺银钱。”
踏雪心下了然,她走近说道:“这药苗你拿去紫霄堂卖可卖个最高价,到了报我的名字就好。”
陆楚楚一把将踏雪捞起来,紧紧抱在怀里。
“让我抱会。”
小猫毛茸茸的身上散发出被阳光晒过的味道,让人心里不由得安定。
陆楚楚心里像被揪着般难受,她自以为从未对不起过陆缑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