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的眼睛!”“我的嗓子,我的嗓子被烧着了!”“咳咳咳咳!”剧烈的咳嗽和悲惨的呼救声响起,凡是靠近烟雾的荷兰人无不翻滚在地,挣扎着抽搐着。
路易斯大惊失色,“浑蛋!都离那些黄色烟雾远一点!远一点!”话音刚落,蒲德曼又轰出了一轮烟雾弹,城头算是彻底被黄烟笼罩,一时间荷兰人看不见海面的情况,海面也看不见城头的情况。
“就是现在!放小船!登陆!”景昭一声令下,二十艘小船放下,两百武装到牙齿的水兵登船出发。有了烟雾弹的掩护,城头的炮手就成了瞎子,他们只能冒着吸入黄烟的危险,胡乱发射,这种火力是无法命中小船的。
二十艘小船从容不迫靠岸,水兵们跳下船,立刻在滩头列阵。滩头已经布满了明军将士的尸体,因为福建水师在郑森的带领下英勇奋战,导致军官的阵亡率奇高,军官们都是身先士卒,所以往往遭到集火射击。没有了军官的指挥,剩下的一千多明军也被压制在滩头上,冲也不是,不冲也不是,乱成一团。
他们眼睁睁看着兴华军的小艇靠岸,然后跳下来大概两百个浑身铁甲的士兵,就连帽子都是清一色的铁尖盔。“这他娘的是什么部队?”明军中不少人发出了这样的疑问。
郭俊良一上岸就大声喊道:“集结!集结!以排为单位,四段击!”
兴华军的训练强度非常高,跟明军的卫所兵不一样,他们都是职业军人,平日里都是脱产训练,所以基本上每天一睁眼就是训练,吃饭也是训练,睡觉也是训练。谅山府外的大校场上挂着一个巨大的横幅,上面有高衡口授,成子龙亲笔题写的大字,训练多流汗,战斗少流血十个大字。
所以郭俊良一声令下,将士们立刻以最快的速度整队,就在一千多明军的眼皮子底下,连一盏茶的工夫都没有,一支铁甲军便集合完毕。黑黝黝的四四式火铳通体闪着寒光,明军士兵注意到,这些士兵腰间好像别着一把细细的剑,不知道那是什么,腰后好像还插着一杆手铳。
“干你娘,这什么情况,这支兵马从哪里冒出来的,为何装备如此精良。”明军士兵发出这样的疑问。
旗舰上的郑森也是目瞪口呆,这可是一支铁甲军啊,而且看样子,他们的主力武器是,火铳?这可颠覆了郑森的认知,明军大量装备火铳不稀奇,京师还有神机营呢。但是没听说过光用火铳作战的,人家作战都是火铳兵和弓箭兵、骑兵、近战兵种联合作战,哪里有光派火铳兵打仗的,那近战的时候怎么办?
郑森还没想明白其中的道理,岸上的兴华军已经发动了,他们直立着身体,从趴在滩头各处的明军身边掠过,海面上商队的舰炮疯狂轰击,火力密度比先前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
当黄烟散去,城头的荷兰人也傻眼了,路易斯冲到垛口边,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奇怪的一支军队,区区两百人,就这么过来了?
路易斯大吼道:“小伙子们!拿起你们的火绳枪,打死他们!”双方距离大约在八十步,按理说,在这个距离上杀伤无甲或者薄甲的明军没问题,可是当荷兰火枪兵们冒着炮火打响手中的火绳枪的时候,他们发现自己好像错了。
砰砰砰,叮叮当当,兴华军将士的胸前冒出阵阵火星,多层重甲导致在八十步外火绳枪根本就打不穿他们的防御。郭俊良怒吼道:“火铳下肩!”
哗啦一声,两百杆四四式密密麻麻翻下,铳口对准城头。“第一排!放!”砰砰砰,“第二排!放!”砰砰砰。“注意节奏,交替射击。”四排火铳兵轮番射击,爆豆般的声音在滩头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