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过么?”
方晚葶眼帘微动,“不曾。”
周稷卿的呼吸顷刻变得冰冷。
“那便滚出去。”
方晚葶不走。
她抬眸,直视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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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恩怨,你为什么要迁怒岁宁?她是我姐姐的女儿,她才十五……”
周稷卿淡淡道:“我知道你视她如命。”
方晚葶怔了怔。
所以他是故意的。他知道岁宁对她来说有多重要,毁了岁宁,便是对她最狠的报复。
方晚葶深吸了一口凉气,胸腔隐隐作痛。
“你别这样,等岁宁嫁了人,我就离开林家,给你当牛做马来偿还你,你有多少恨意,都冲我来,我绝无怨言。”
周稷卿垂眸看着她低声下气的模样,面上的沉郁未消散分毫。
他伸手,指尖挑起她下颔,目光细细描摹过她的微颤的眉眼,停在纤巧玉润的唇。
他从前说过,她用棠梨色的口脂最是好看。
从此之后,她便只用棠梨色,时至今日。
周稷卿勾起唇角,轻蔑道:“林诚录让你陪过多少男人,十个,有没有?”
方晚葶一怔,用力摇头。
虽说官员之间互送美妾并不稀罕,可林诚录动这念头是头遭事,也是无意中见了周稷卿的故人画像在先,林诚录才想投其所好。
而他问这样的话,当真羞辱至极。
“稷卿,我没有,我……”
“方晚葶,你真脏。”
周稷卿并不给她辩驳的机会,居高临下的,轻飘飘的道:“好好的清白人家的女儿,却自甘堕落为人妾室,真是又脏又下贱。”
方晚葶呼吸一窒,沉痛绝望的闭上眼。
一行泪从她眼角溢出,无声滑过苍白如玉的脸颊。
微凉的湿腻令他手心灼烫。
周稷卿腮帮子紧绷,收回捏着她下颔的手,拿帕子用力擦了擦指节。
他往圈椅上慵懒一坐,背往后靠,双腿岔开。
“方晚葶,拿出你伺候人的本事来,兴许我一高兴,就放过了林岁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