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她说的话,实在太玄乎,他并不能尽信。
“你怎么解开的绳子?”
月容窈施施然说:“连个绳子都奈何不了,我算什么巫祝?”
宋景翊终于笑出声。
“好好好,无所不能的大巫祝。”
月容窈说:“所以,你该开城门了。放心,打便是,会赢。”
尽管如此,宋景翊仍然没有打开城门。
与敌军的人马数量如此悬殊,怎么赢?除非天降几个雷把对方尽数劈死。
他怎么敢贸然带着那么多兄弟去送死?
两日后的夜里,他辗转难免,孤身上城楼向远处眺望。
月容窈问他:“还不肯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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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心了。”
宋景翊坦然一笑,双肩却垮下来。
求援的书信早该到了长安,到这时还渺无音讯,便是再也不会有音讯了。
朝廷应当是弃了这座久旱颗粒无收的城,把兵马派去了其他地方。
他和将士们,还有这座城的百姓,都被放弃了。
“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那些孩子们,我告诉他们援兵会来,我说这仗一定赢,他们都信我。”
月容窈看着他侧脸。
“你也才十七岁,就管那些比你小一两岁的叫孩子们。”
宋景翊镇定说:“你走吧,敌军的德行不太好,破城之后不会善待姑娘,你虽然小,但你好看,谁知道那些禽兽会做出什么事来。”
敌军跟敌军是不一样的。
有些敌军占城打赢仗就完事儿,有些却以凌虐百姓为乐,堪称畜生。
很不巧,他们面临的敌军是后者。
月容窈浑不在意他的话,眨了眨眼,美滋滋的说:“我也觉得我好看。”
宋景翊一愣,这小姑娘有没有听明白他在说什么?
“你趁今晚就逃,从城西那里逃入山中,那个山洞穴多果实多,能容你们躲一阵,城里的老弱妇孺会同你一道……”
“那你呢?”月容窈问,“你就准备在这儿干等?”
宋景翊摇摇头。
“我的事你别问。”
“行了,都白白浪费两日功夫了,我可不想在这耽误太久。明日辰时,你就开城门,主动发起进攻。”
月容窈想了想,说:“你营帐外面那口井不是干了许久?若它今晚出水,你就听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