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岁宁捂着被子坐起身,看了他手指上的月白,看了他掌心的颜色,看了他舌苔,又看了他的眼白。

从他眼底里没有看出说谎的痕迹。

她总算松了口气。

只要人没事,其他都可以不重要。

她放开他的手,看着他侧脸说:“我欣赏过很多人,封狼居胥的霍去病,运筹帷幄的孔明先生,骁勇无畏的宋将军……”

“你知道宋将军?”李玄泽显得有些意外,“他的名字鲜少有人提起。”

宋将军少年成名,战功赫赫,却同霍去病一样英年早逝。

他死后,皇帝没有追封其任何,连他的尸首都没让迎回长安。

众臣察觉到皇帝的心思,十几年来,朝堂之上无人提宋氏,街头巷尾也不被允许说起他的事迹。

像岁宁这样大的姑娘,大多数是不知道宋将军其人的。

林岁宁轻声说:“我母亲在外面流落过几年,她听说宋将军的事迹,回来讲给我姨母听的。小时候姨母哄我入睡,就会说那些故事。”

李玄泽没有追问她母亲的事。

一个女子在外流落,可想而知并不是好事。

林岁宁继续说:“那些人,于我来说素未谋面,但在我心底里永远是值得称颂的。你也是,哪怕今后天各一方,只要看到十里桃花香,看到雨中春树万人家,我就会想起你,想起你在那高位之上,为百姓所做的每一件事,你是万民的皇帝,也是我的英雄。”

她想,她或许这辈子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