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侍人们更是不尬应声了,纷纷跪倒在地上瑟瑟发抖起来。
不过,砚台碎裂的声响还未落,一道平缓的声音便伴随着窸窣的脚步声往屋内传了来。
“先帝丧期未过,皇帝在上书房这般动怒成何体统!”
这道声音倒熟悉的很!耶律岱钦一怔,缓缓站起身朝门口看去。
来人也是一身素服,身上没有簪环首饰,倒还算的上得体,只是,偏鬓边插了一朵硕大的白花。
按说,鬓间插白花算不得什么,只是,插在鬓角处,耶律岱钦还是头一次见。
“奴才们请太妃娘娘给的安——”
“母妃,这黑天半夜的,您怎么来了?是谁把您给请来的?”扎那疾步上前行礼。
阔阔真站定,没有开口,眸光不轻不重的落在了耶律岱钦的身上。
尽管心里一万个不情愿,可耶律岱钦还是上前行了大礼,“给太妃娘娘请安。”
眼前人没有应声,也没有叫起,他便只得那么跪着。
良久,阔阔真才张口,“岱钦,你回来了。”
“是,儿臣——”这声儿臣叫出口,他的心里感到有些作呕,“回来有两个多时辰,还未来得及去给太妃娘娘您请安。”
耶律岱钦没有抬头,却听的眼前人重重的叹了口气。
“你回来的晚了,没能见上先帝的最后一面,你不知道,先帝弥留之际,一直念着你的名字——”
“母妃,父皇快不行的时候,儿臣就在父皇的跟前守着的,父皇什么时候念二哥的名字了!这是没有的事,母妃莫非是糊涂了吗!”一旁跪着的扎那抬头,诧异的看着阔阔真。
阔阔真面色未变,这才看向了扎那,“皇帝,话不可乱说,先帝弥留之际,确实问了哀家好几次你二哥有没有回宫,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