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知,扎那绝对不会因为先皇的死而痛心疾首。
他只会庆幸自己的母妃阔阔真终于不用再被压抑着过每一天,也只会庆幸他终于能够坐上那个觊觎已久的皇位。
这些便罢了,作为皇子皇孙,有这些想法都不足为怪。
可是他竟然能够在自己根本就不伤心的情况下把自己捯饬出一副痛心疾首夜不能寐的模样,这就不得不让人觉得有些过于可怕了!
“二哥一路辛苦了,皇弟没有前去迎二哥回宫,二哥不会责怪皇弟吧。”扎那仍旧靠坐在圈椅里,静静的盯视着耶律岱钦,沉声道。
他的言语听着似乎是愧疚无比,可语气却没有丝毫的歉意,更像是在以一个上位者的口吻在问话。
“不辛苦,臣只是想问皇上,大行皇帝的丧期还未过,为何不到灵前去跪着?难道皇上是特意在此等候臣吗?皇上就这么着急让臣给您行叩拜礼?”
这话说的,属实是很不给面了!
闻言,扎那的神色一滞,显然,他很是没有预料到耶律岱钦出口便会是如此直白的问话,心里很是有了些忐忑不安。
毕竟,这皇位——说来——却是不是正道所得。
皇帝的脸色有变,侍人们自然是看的到的,也不禁一个个紧张起来。
眼跟前这位皇帝篡改遗诏的风言风语他们也是早有耳闻的。
现下,即位的正主回来了,自然免不了一场腥风血雨,因此,一个个的心都砰砰跳个不停,生怕受牵连。
看着扎那面色由方才的苍白逐渐转变为灰白,耶律岱钦的心里有些得意起来。
他不会挑明的,他只想慢慢的折磨这位得位不正的皇帝,在他的眼里,这是一场十足的心理战。
半晌沉寂,屋内静的仿佛掉根针都能听见,侍人们屏气息声,头都不敢抬一下。
大家似乎都在等待着那位皇帝开口打破这个这份沉寂,可到底是哪位皇帝呢?他们自个儿都有些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