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也正是她今日想着法子将耶律岱钦请来的目的。
景华簪微微低下头,贝齿轻咬唇瓣,柔声道:“二皇子您是知道的,这座宫殿久无人居,伺候的人也就这么几个,膳房更是什么都没有——我——我实在是没有什么可以拿了来招待您的——”
话罢,景华簪略微掀起眼皮悄悄去看耶律岱钦的神色,可对方仍旧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让人看不出丝毫的情绪。
景华簪的心里不由得开始打鼓,也开始在脑子里预判接下来耶律岱钦会如何接自己的话——
亦或是直接不接话——
就在这时,一声冷笑声将景华簪从沉思中抽离了出来。
“真是想不到啊!堂堂的前朝公主,当今的皇后娘娘!竟也落得了如此的地步!”耶律岱钦仰起头望向湛蓝的天空,眯起眼睛道:“既如此,为何还请本王过来?”
景华簪心下一颤,当即反应了过来耶律岱钦今儿个这是打定了主意要给自己一个难堪了。
也好!自己配合他便是!
“我对二皇子——”景华簪一面说着,一面在众目睽睽之下款步走到了耶律岱钦的跟前行了个墩身礼,“有事相求。”
一瞬间,众人纷纷赫然,想要窃窃私语却又不敢,只好全都露出一副讶异的神色。
当然,景华簪的这个举动也吓到了耶律岱钦。
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负在身后的手紧紧的攥成了拳。
在他的眼里,这位前朝的公主一向都是那么的高傲,那么的冷漠,像一株迎风而立的凌霄花。
而就在刚才,这株傲人的凌霄花竟然向他低下了她那颗高昂的头颅。
缄默半晌,耶律岱钦才淡淡道:“皇后娘娘有什么话还是起来说吧!您是皇后,该是本王给您行礼才是,您就这么跪下了,不合礼数。”
他实在是不知该说什么了,就是这几句话说出口,他也意识不到自己说了些什么,仿若呓语——
不过,从耶律岱钦的话里头,景华簪已经听出了一丝丝的愧疚之意。
她笃定自己没有听错。
这便对了!这家伙果然是个吃软不吃硬的!
她抿了抿唇,淡淡道:“什么公主不公主皇后不皇后的,我已是戴罪之身,给二皇子请个安,自然是跪得的——”
以往一直想着让景华簪在自己的跟前乖顺服从,可真到了这会儿,耶律岱钦的心里反而是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