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只是——”耶律岱钦沉吟片刻,冷声道:“皇上他真的老了!他居然听信谗言将前朝的公主送去军营充军妓!他根本都不考虑前朝公主这个身份牵制着多少前朝的大员!他这是在分裂朝廷!你说他不是老了是什么!”
听罢,三丹夫也觉得耶律岱钦的这话言之有理。
“我不否定皇上他年轻的时候是个有勇有谋的国君——只可惜,这英雄也有迟暮时啊!皇上他显然已经不复当年了!”
“确实是您说的这样。”三丹夫附和道:“不过,卑职斗胆直言!皇上的龙体虽三番五次的出问题,却终是没有什么伤及元气之病痛!殡天之日——恐怕还得好多个春秋——”
耶律岱钦哈哈大笑,转身往案桌旁踱去,“生死乃是世间无常之事!谁人都不能预料,亦谁人都不能左右!”
三丹夫微微一顿,“可只要皇上一直在位,这朝廷又怎能如您所愿改天换日?”
耶律岱钦又坐回了官帽椅上,微低着头拨弄着手中珠串,声线冷冽,一字一句道:“说来说去,暴毙也实在算的上是一种天意吧!皇上若是暴毙而亡,这朝中又有谁会能说什么呢!”
话至此,三丹夫才感到醍醐灌顶。
可同时,他也惊叹于耶律岱钦的心狠手辣。
“卑职——彻底的明白了!”
“可——可他毕竟是您的父皇啊!他是您的生身父亲啊!您——”
未等三丹夫把话说完,耶律岱钦便起身往外间走去。
“人的情感本就是微妙而矛盾的!何况还是这帝王家!他是一个父亲没错,可他更是一个皇帝!从他听信旁人谗言将我以谋逆罪名圈禁的时候我就知道——我早已没了父亲!”
三丹夫呆怔在原地,看着那消失的背影感慨万分。
他跟在耶律岱钦身边数十余年,见证了他性情的无数次转变。
可那些转变相较于今日的转变——已经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