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翁仍旧是笑笑,没有说话,也没有看那银两一眼,转过身坐好便赶车了。
被绿珠这么一说,景华簪的脸上登时飞上一抹红晕。
她确实不识银钱,自幼在宫里生宫里长的孩子,哪里懂得银钱究竟该怎么花——
“我确实不知——”景华簪讪笑道。
随后,她浅笑着看向绿珠,“幸好还有你在我身边。”
被景华簪这么一说,绿珠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微微颔首,小声道:“娘娘——”
这一声,差点儿把景华簪的魂儿给叫出来了。
她将指尖覆到唇边,警惕的朝车外看了一眼,回头看向绿珠,“记住了,往后,不能再称呼我为娘娘了!”
绿珠不禁蹙眉,“可是——那让奴婢称呼您什么呢?”
“旁的称呼奴婢也叫不出口啊——”
景华簪很是郑重其事,“如今——我已经不是什么皇后娘娘了——你忘了吗?我是即将要被送到军营中的军妓——”
提起了不好的事,绿珠心头的愧意悠然而生。
她当然没忘——
当今皇后要被送到军营中去充了军妓一事,可是白日里二皇子在宅院内亲自宣读的旨意。
此事,满院子的宫役侍卫们无人不知的。
“如今,朝廷,后宫,不知道有多少人想着要将我置于死地——”景华簪小声喃喃道:“如今,好不容易才从那宅院中逃了出来,若是叫人知道了我的身份,只怕是不安全的很。”
一番话罢,绿珠这才反应了过来。
“您说的是,是奴婢思虑不周全了。”
“还有。”景华簪眸光一闪,看向绿珠,“往后,你也切莫再称呼自己为奴婢了,明白了吗?”
绿珠点了点头,“奴——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