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她感到如坐针毡。
可她这个人向来是冷静惯了的,任泰山崩与前,仍能面不改色。
更何况,越是这种时候,越是不能够着急,反而更得说些场面话不叫旁人将自己的心思给看穿了。
“那可真是恭喜贵妃了!”景华簪笑颜如花,“既然贵妃你有孕在身了,就不必再日日都到本宫这里来请安了,皇嗣凋零,你能为皇上开枝散叶,这是头等大事!是一点儿都疏忽不得的!”
“若是缺什么吃穿用度的,就差人跟本宫来要。”
说罢,又转头看向青娥,“待会儿让怀川通知内务府一声,给贵妃送些燕盏阿胶什么的过去,好好补补身子。”
“对了,再多赐两头奶牛给贵妃那儿,有了身孕,按以往的鲜奶供量恐怕是不够了。”
见景华簪得知自己有孕在身,非但没有现出一丝一毫的厌妒之色,反倒还处处都为自己安排妥帖。
这让阔阔真的心里感到很是不爽,可也只好笑吟吟地跪了安,“谢皇后娘娘体谅臣妾,不过,每日地请安是万不能断的,这是规矩,也是臣妾身为妃嫔该尽的本分。”
省了请安这一道,阔阔真自然是万般不愿意的。
她就是要事事都和景华簪反着来,更何况,这样每日里得知景华簪情况的机会,她可不想错失。
“娘娘,您瞧方才皇后那副嘴脸,还缺什么东西就跟她要——显得她那般的大度!”回长乐殿的路上,格根在轿外道。
阔阔真端坐轿内,仰着下巴,冷哼一声,满脸掩饰不住的得意之色,“到底是前朝的公主,就是能沉得住气!”
“连我怀孕这等妨碍她的大事,她都还能笑得出来!不一般呐!”
“本想看看她的笑话,没成想,竟又是空手而归!”
格根听罢,叹了口气,“不过娘娘,话又说回来,您还没怀上孕,这说却先说出去了,这个谎——可怎么往回圆呐!”
这简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