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寂半晌,景华簪攸忽间睁开双眸,昏黄的烛光透过床帐,隐隐绰绰。
昏暗中,她目光如炬地怔望着帐顶,喃喃道:“山不向我走来,我自向山走去!我就不信,我景华簪还能被一个敌国的女人给绊住了脚!”
“贵妃,我同你抢的不是男人,是我景家的江山!”
“娘娘?您在说什么呢?”青娥听见了模糊的说话声,赶紧走到了榻前。
“没什么,吹了蜡,睡吧。”景华簪打了个哈欠,背过身合上了眼眸。
“嗯,不早了,您歇着吧,明儿一早啊,那贵妃娘娘又要来给您请安了。”青娥一面埋怨着,一面将床帐子拉严实了点儿。
桑麻正将蜡一根根吹灭,闻言,转过身朝青娥摆了摆手,小声嗔道:“让娘娘睡个好觉吧,别又提这些不开心的!”
青娥叹了口气,往一边去了。
.......
“禀二皇子,昨儿夜里,皇上歇在了长乐殿。”
用早膳的功夫,门外传来了一道声音。
耶律岱钦一脸懵怔,回神片刻面上还是一片漠然,可心下却是一喜。
长乐殿是贵妃娘娘的寝宫,这么说——景华簪依旧并未受到——
欣喜之余,又想起什么似的,一手指着门外,蹙眉看向了三丹夫,正色道:“欸?这谁叫他来传的话儿?”
三丹夫大睁着眼睛,“这——难道您不想知道?”
他很是清楚,对于景华簪被立为皇后,耶律岱钦表面没怎么发作,可心里却早就翻了天儿。
因此,他差人日日都悄悄观察着皇帝夜间的动向,只为将景华簪的情况汇报给耶律岱钦。
可他却忽视了前来报信的人连着两天都将此事说的满殿人人皆知——这犯了耶律岱钦的大忌!
一个被幽禁的皇子,总是关注着自己那皇帝老爹夜里去皇后宫里了没有——
这不光听着不好听,也确实不合规矩啊!
这要论起来,往好听了说是关心自己的父皇,往不好听了说那就是觊觎自己的母后啊!
更何况,耶律岱钦与景华簪当初在宫外的事儿早就成为了宫役们私底下的谈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