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病并不十分严重,即日起,每日准许胡太医进殿为皇上请脉两次,其余时间,除了我安排的宫役外,谁都不可往上书房的暖阁去!”耶律岱钦站在游廊下,沉着脸道:“一旦我发现有闲杂人等进了暖阁,格杀勿论!”
“是!”侍卫们纷纷应声。
“二皇子,咱们还往大殿去吗?”三丹夫看着耶律岱钦小心问询。
耶律岱钦思量片刻,环视一圈,朝卜臣佑招了招手,“卜公公,您过来。”
卜臣佑心下一颤,没想到还是没躲过——
他垂首疾步往耶律岱钦跟前走去,明知故问道:“二皇子——您有何吩咐——”
耶律岱钦垂眸,两指伸到胸前,从怀中往外一抽,夹着那张黄表纸往卜臣佑跟前递去,“怎么说您也是皇上身边的贴身大太监,皇上如今病重,这道圣旨,由您宣读再合适不过了!”
“去吧!那帮大臣们已在乾銮殿等候这道圣旨多时了!天寒地冻的,你早些宣读了,他们也好早些打道回府。”
见卜臣佑不接,他又将那手往前伸了伸,就快戳到卜臣佑的脸上了。
今日里这一遭,卜臣佑看的清清楚楚,心里头跟明镜似的。
这道圣旨岂是可以随意宣读的?耶律岱钦他自己不去宣读,让他一个太监去宣读——
这皇上还在那暖阁的榻上躺着呢!还没咽气呢!谁知道往后究竟是个什么情况,宣读这道旨意须得是皇上何内阁大臣均在场,可现在就让他有一个总管太监去宣读,多少有点儿扯——
万一经过今日之事,皇上不承认曾经拟过这道圣旨,而改立其他皇子为太子,那自己这会儿去宣读了这道旨意,岂不是落得个伪造圣旨的罪名?
他可是个惜命的!还想多活几日!这码事儿,他可不干!
卜臣佑一哆嗦,‘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二皇子,这——这道立太子的圣旨,须得皇上和内阁几位大臣都在场才可以宣读与众,可是现在皇上他病重,您让奴才怎么去——”
“来人,把卜公公押至大殿,若宣读过程殿上有人有异议,就地斩杀!”耶律岱钦将黄表纸往三丹夫手上一递,“你亲去乾銮殿,把此事办妥后回来复命。”
“是!”三丹夫接过黄表纸带人押着卜臣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