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那样显赫的镇国公,已经被关在这种地方将近一个月的时间。
她这个公主倒仍旧锦衣玉食的在宫里逍遥。
想到这里,深深的自责感在她的心间蔓延。
“就是这间了。”狱卒在一间牢房跟前停下,指了指,“赶紧的啊!可没多少时间!”
说罢,抬脚离开。
景华簪摘了氅帽,又靠近了些。
此事已几近夜幕,唯一的窗格子也没有了光亮,几乎是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
待眼睛逐渐适应了一会儿,景华簪这才看清,一张方桌放在中间,没有椅子,再往里看去,一张什么都没有铺的木板上上蜷缩着一个人。
“公主,想必,那便是镇国公了。”青娥凑到了景华簪的耳侧,轻声哽咽道。
景华簪也没忍住,两行清泪顺势滑落。
她将手搭在了铁栅栏上,“舅舅——”
似是没听到一般,木板上的人纹丝不动。
景华簪一下子慌了,不会是死了吧?
登时又唤了一声,木板上的人这才缓缓转过了身子,呆怔的望了片刻才坐起了身。
“谁?”
一道苍老孱弱的声音传出来,仿若一位将死之人。
景华簪的眼泪更加汹涌了,“舅舅,是我呀!我是华簪啊!”
祁老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你说你是谁?”
他一面说着一面下了地,跌跌撞撞的往铁栅栏扑去。
“舅舅!我是华簪啊!”景华簪一把抓住了祁老的手,又将身子往栅栏贴近了些。
祁老这才看清了栅栏外人的脸,登时欣喜若狂,“公主!真的是您!”
他说着就要屈膝往下跪,“公主——老臣——”
“舅舅!您不要这样!都这个时候了,您还守着这些规矩做什么!”景华簪一面哭着一面伸手扶着祁老的胳膊不让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