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丹夫也是焦头烂额,“不是卑职不愿意,实在是皇上不准!传话说必须等他来了才能将二皇子往兰林殿挪动。”
景华簪听罢,只好安下心来等着。
及至这会儿,她才有心思想起了那位刺客。
她朝被火把照的亮堂堂的殿外瞟了一眼,“那刺客呢?可有搜到?”
三丹夫摇了摇头,“没有,将大殿围了,翻了个底朝天,未见一个可疑人影。”
“公主,从二皇子那伤口处看来,刺客当时离你们的距离不会太远,应该是到了殿内才将飞镖甩出,您回想一下,当时您可看见什么没有?”
景华簪闭上了眼睛,细细回想着方才那惊慌时刻。
“当时殿内没点蜡,也就几盆火和一炉炭,周围一片灰暗。”景华簪起身踱出几步。
“当时,我与你们二皇子离火盆很近。”景华簪看着殿外走来走去不断巡视的侍卫,“可以说,我们在明处,那人躲在暗处,想来,他是料定了我们不会发现他。”
三丹夫恨恨的啐了一口,“若是叫我把他逮到了,必定当场将他斩杀!我们二皇子他都敢谋害,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景华簪站在原地,月光透过窗棂照在她那双如水的眸子里,折射出清亮透彻的光泽。
“不,也许那刺客,根本不是冲着你们二皇子来的。”她看着殿外,自顾自喃喃道。
三丹夫瞬间诧异,走到了景华簪跟前,“您是说——那刺客的目标也许是公主您?”
景华簪点了点头,“不是没有可能。”
紧接着她露出一个讥讽的笑,“我想你应该明白,如今这宫里——希望我死的人太多了。”
三丹夫缓缓低下了头,语气不禁柔和了许多,“您大可不必如此悲观,过了明日,一切就都好了,皇上不是已经准备将您——”
“在我看来,那皇后之位也是暗藏杀机。”景华簪打断了三丹夫的话,幽幽道。
“不过我没有想到,他居然肯替我挡剑。”说着,她回身走到榻前,站定,俯视着仍旧处于昏迷中的耶律岱钦,谑笑一声,“我是真不愿意再欠他的了!”
回宫后的每一天,她早已时时刻刻都做好了被刺杀被折磨被奚落的准备。
因此,对于方才的事她并无多少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