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节在即,这个月的月例银子除了每年娘娘给大家的额外赏赐之外,我个人再给大家每人多发五十两,我常到贵妃娘娘身边来,也劳烦你们伺候,算是我的一点儿心意了,你们可别嫌少!”
“不过,一码归一码。”宝勒尔伸出指尖朝众人一一点过去,眉梢一挑,“你们可都把自己的嘴给管好了!日后——若是叫我在外头听见了今日贵妃娘娘对你们发脾气之事,我可决不轻饶!”
“想来我父亲阿苏占大人在朝中的地位各位也都是略有耳闻的!”宝勒尔又是淡淡一笑,殷红的唇角微扬,一双凤眸凌厉无比。
宝勒尔说的没有错,耶律敦巴日能成功侵入中原,这其中少不了阿苏占与周边各小国的协调与周旋。
因此,耶律敦巴日很是看重阿苏占。
不过非常可笑的是,这个算的上是迟暮的英雄根本不知道自己如此器重的得力干将阿苏占早已经给他戴了一顶大大的绿帽子——
“是——奴才们知晓——”
“行了,都下去吧。”
待众人走后,宝勒尔才回到了榻边,拾起帕子去替阔阔真轻轻擦去已经花掉的脂粉。
“宝勒尔,你是真的长大了!”阔阔真间宝勒尔揽过,环在了怀里,轻声哽咽。
时至今日,也只有这个不能宣告与世的女儿能给她一点点心灵上的慰藉。
是啊,女儿是那么的柔软,总是能心照不宣的共情到自己的难处,总是能先一步为自己解决掉一些问题。
“娘娘——您究竟是怎么了?皇上他因何训斥您?您又是因何抽打那些奴才?您就是有再大的气也不该拿那些奴才们撒气啊——”宝勒尔依偎在阔阔真的怀里轻声说道。
“皇上都说了,这日后的一切都要依照前朝旧制,马上就到年节了,眼看着一切都要规整了,那必然是要立一位皇后的,这么个当口儿,您怎么能如此的不宽厚,竟随意苛待您身边的奴才们——”
“多少中原北狄大臣都在那儿观望着,想着要将自己的女儿送入宫中当这个皇后呢,您怎么能——您这不是白白给人家抓把柄吗?”
宝勒尔说的是对的,这令阔阔真很是欣慰。
可当她拎起掸子抽打那些宫人的时候,她的整个头脑心智早已全被愤怒占满。
早已将一个位同副后的贵妃该有的谨慎克制统统抛诸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