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帐内人都走后,景华簪的心这才彻底放了下来。
可松懈之余,心里头还萦绕着那么一丝失望。
“公主,奴婢本来还瞧着那个日阿西公子是个不错的人呢!看来,竟是奴婢看走了眼!”闻蝉一面收拾着床榻,一面小声絮叨,“他的哥哥和叔叔如此突然的来搜咱们的身子,他不阻止便罢了,竟连个面儿都没露一下!”
青娥也在一旁愤愤然,“就是!这天下的男人啊没一个好东西!谁都比不上祁少将军!”
本来心里就够烦的了,青娥又提起了祁鹤,如此一来,更是将景华簪白日里的好兴致一扫而光。
“行了,别乱说话,小心让人听见!”景华簪叹了口气,往榻上走去,“去打水来吧,我想歇息了。”
闻蝉刚要应声,帐外便传来一道声音。
“姑娘可歇下了吗?我们二公子给您备了点儿夜宵,可以进去吗?”
“公主,是日阿西公子身边的那个随从。”青娥看向景华簪。
一想起刚才的事,景华簪心头的气就难消。
她摆了摆手,“就说我已经歇了。”
白日里还感念着他的救命之恩,这会儿已是一眼都不想再见那张脸。
她堂堂大景公主,自小只有她搜别人的,没有别人敢来搜她的,如今虽隐姓埋名,可这般折辱,她咽不下。
闻蝉点了点头,几步走到门口,扬声朝外喊话,“我替我们姑娘谢二公子了!可是我们姑娘已经歇下了,二公子还是自己吃了吧。”
景华簪盘坐在榻上,静静的听着,话落,帐外也没了声响。
耶律岱钦站在帐外,跺了跺脚,拢了拢大氅,不动声色的看着帐内透出的昏黄烛光,蹙眉疑惑,“怎么会歇的这么早?”
忍科又将食盒抱紧了些,搓了搓手,凑到了耶律岱钦脖颈间,“难说!谁知道人家是真歇下了还是假歇下了!”
“什么意思?”耶律岱钦侧目睨向忍科。
忍科顿了顿,“二皇子您素来明智,怎么到了姑娘的身上就看不明白事儿了呢!”
说着,他看了一眼大帐,不住的偷笑,“大皇子和三王爷不声不响的就来搜人家的身,而您却一面都没露!我猜啊,人家姑娘是觉得委屈了!这是给您掉脸子呢!”
耶律岱钦眉头一挑,思索片刻,扬唇谑笑的看向忍科,拍了下他的肩,“你小子说的——似乎还真有点儿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