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景华簪一下子怅然了,转头看向一旁熊熊燃烧的焰火,仿佛已经看到了城内的景象。
“我的父母——他们当然爱我——他们——他们更是心怀天下的——”她再也忍不住哽咽着将脸埋在了手里。
忍科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眉头微蹙。
“你说什么?心怀天下?”听到这个词,耶律岱钦霎时警觉了起来,想起了俄日和木在大帐中说的话,“景朝跑了一个公主——”
他一手悄悄摸向腰间的佩刀,眸光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阴戾。
“是!”闻蝉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公子还不知道吧?您这时候来我们大景可是挑错日子了!北狄人反了!已经破了我们的城了!”
“我家老爷和夫人是开钱庄的,本来我们已经从城里逃出来了,可半路上我家老爷非得回城给看看,说乱成这样,万一有客官取银票可怎么办?然后就命我们两个婢子同小姐上了马车继续逃,后来马车坠了崖,也不知道我家老爷和夫人现在怎么样了!”
景华簪懵怔的看着闻蝉,背后出了一身冷汗,心里责骂自己太不小心,险些说出不该说的话,幸好自己身边的宫女机灵。
听了这话,耶律岱钦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了下来,指尖也悄然从剑柄挪开。
看着眼前人悲伤的神色,他的心里头很不是滋味。
他要杀的是景朝的皇族,却不是景朝的百姓,百姓是极不容易的,他们只不过是万世洪流中的沧海一粟,江山由谁来坐,他们一向没有参与抉择的权利。
兴,他们也只能庸庸碌碌腾出一点儿时间来享用那么一点儿自己的劳动所得,亡,他们便只能如此的颠沛流离,与亲人失散。
眼下这么伤及无辜,他感到很是过意不去。
“别哭,估计北狄不会在城内肆虐太久,或许,过不了多久就可以进城了,你父母那么心善,一定不会有事的!”说罢,他转眼看向案几上的饭食,有一大半没动过。
“姑娘是不是吃不惯我们东丽的吃食?”他有意活跃一下气氛,太压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