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制止她的动作,抬脚走到她对面坐下,桌上是一碟酸笋,一碗青菜肉丝米粥,和五味杏酪羊。
她盛了碗粥端给他:“现在炎热,晚上不宜进食太多,这些酸爽可口,不容易积食,三爷您尝尝。”在别院里她有时晚上饿了,也会叫惊蛰给她做上这几份菜。
陈三爷接过,端着吃了起来,也许是心情好,一碗平平无奇的粥,居然格外的可口。
瞥见她有些睡眼朦胧的样子,陈三爷想了想说道:
“要不你先安置了吧!”他人起身走到房间里摆放的那盘棋前坐下,抓起一把黑子落下一子,紧接着又落下白子,自己与自己对弈。
这种情况,刘玉怎么可能去睡,她跟着来到他的身边。
他说了,她不愿,陈三爷也不强求,视线依旧落在棋盘上,头也没回去随口一问:
“会吗?”
他没有直接让她坐,而是先问她会不会,刘玉有些动容。
要知道,她的父亲虽是老侯爷的嫡长子,但从小不得宠,在她祖母去世后,更是直接成了个弃子,后面爵位也由老侯爷的继室邱氏所生的刘章继承。
可即使她的那个窝囊爹,一辈子没娶妻,只纳她娘一个,她娘也被邱氏搓磨的不成样了。
做为他们的女儿,这些世家小姐会的东西邱氏怎么会让她学。
没听到回答,陈三爷回头看她,她的情况,他派人查过,自然知道平南侯内宅那些腌臜事。
他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情绪波动,他说:
“要是不会,我教你。”
刘玉笑了,对他一礼:“妾身谢谢三爷。”她走到他对面坐下,拾起一颗白子,在他还未指出落棋位置,她白玉葱般的手指,已经在棋盘上落下一指。
看到她落棋的方位,陈三爷有那么一瞬间的惊讶,起了兴致。
随即他什么也没问,持起一黑子,紧跟着追了上来,刘玉又下了一子。
就这样,两人在棋盘上厮杀起来。
一盘棋后,屋内红蜡烛已经燃过半,寂静的夜里,只有他们一颗颗捡棋子的声音。
“你的棋艺跟你的人倒是不同。”陈三爷淡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