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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安漫深知靳言内心的压力已经达到了顶点。

“其实，我们俩发现的这些问题，是瓦丽狄丝经过大数据分析得来的。那么这些大数据也可以爬的更多，只要有更多的权限，就能将以前的世界翻个底朝天。”

靳言深知，这仅仅是一个时间问题。一旦按照瓦丽狄丝所指示的方式，全面介入能源系统，蓝星将完全置于瓦丽狄丝的掌控之中。无论蓝星曾经发生过什么，哪怕有个人随意丢弃一张卫生纸，都可被轻易追查。

“阿言，你有顾虑。”

安漫所言确为肯定之辞，靳言心中所想，安漫自能察觉。倘若无任何顾虑，靳言断不会轻易道出。

“是。”

在老婆面前表现真实的自我没什么大不了的，靳言毫不犹豫地坦承了事实，温柔地俯首亲吻着安漫的额头。

“人工智能可能会演戏。其实我内心里确实有种不安的情绪在，我也知道，瓦丽狄丝能够读懂我的心思，也知道我依然处于高度怀疑状态。不过，她表现的太自然了，就像真的。”

靳言略作停顿，思索着如何以更为简练的方式向安漫传达他内心的想法。

“如果她就是真的呢？”

安漫对瓦丽狄丝的了解并不深厚，但她仍然坚信这些都是真实不虚的事实。

“现在看来，她就是真的。”

靳言也感到无能为力，他多么希望这一切都只是虚幻的幻象。

“那怎么办？”

安漫暗自觉得，靳言的忧虑可以消除了。因为如果瓦丽狄丝是甜儿的记忆，那么她肯定不会做出违背天理的事情。

“老婆，真的，我们会很难办。将来一定会面临二选一的局面。”

靳言深谙其中奥妙，瓦丽狄丝此举无疑是在献出自己的生命。

然而，在靳言心中，瓦丽狄丝这样将超级人工智能与记忆融合的意识体的出现，已经堪称奇迹。若失去了这样的存在，人类未来的进步之路又该如何延续呢？

瓦丽狄丝不能丢。

甜儿更不能交出去。

若是不能两全，他们将有无穷的麻烦。

“不选不行吗？”

安漫意识到，自己提出了一个无从回应的问题。

“我想自私。”

靳言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是，假如有那么一天，真的走到了那一步，他会毫不犹豫地舍弃瓦丽狄丝，但他誓死扞卫甜儿的周全。

“瓦丽狄丝给我的建议是，她作为诱饵，永久的将甜儿的秘密封存，等着甜儿记忆复苏，届时，她将所有的记忆传输给甜儿，以便瓦丽狄丝是完整的个体。”

靳言将瓦丽狄丝的意图向安漫透露，以消除安漫心中的疑虑。

“可是，甜儿还是甜儿吗？瓦丽狄丝可是拥有女武神记忆的人。”

安漫内心也感到不安，这正是她纠结之处。作为孩子的母亲，如果女儿拥有了新的记忆，那么让甜儿如何自处呢？这身份究竟是谁？实在是混乱不堪。

“这一点，瓦丽狄丝透露过，她希望甜儿能够开心快乐的过完这一生，如果可以，她甚至想什么都抗下去，可是，记忆觉醒了一部分，瓦丽狄丝只是一部分，真正的瓦丽狄丝只要甜儿自己，如果甜儿不能觉醒，很多超级科技就无法复制。”

靳言的顾虑也恰恰在此，瓦丽狄丝给的诱惑其实很大，这个果实看似很好，实际上，危险重重。这是以靳甜儿为种子，种下的因果，一旦孩子出现问题，靳言将无法原谅自己。

安漫皱着秀眉，若有所思地倾听着靳言的陈述。

“瓦丽狄丝算到了那部分，人类的进步可以继续，她按照计划进行，帮助人类提升科技水平，一直持续到甜儿记忆觉醒的时候，到时候一并更新超级人工智能，那时候的人工智能已经开始自我成长学习到一定程度，加上远远超过蓝星水平数亿年之久的技术，会如虎添翼，可以说人类可以瞬间达成永恒的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