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颠覆蓝星的谈话,持续了数小时之久。
靳言与瓦丽狄丝一同离开重症监护室,却并未受到他人的招呼。或许他们认为,一个机械熊与靳言之间也无太多话可说。
出于安全考虑,靳言与瓦丽狄丝结束了对青龙的探视,一同回到新生儿所在的房间,毕竟大家都在那里。
尽管时间仿佛已经过去很久,实际上,也仅仅是过去了几个小时而已。
可怜的宣芸,身体尚未完全康复,在坐月子期间,刚刚能够亲自喂养养育出来的孩子,却要经历家人们的吵闹不休。
靳言与瓦丽狄丝刚一走进房间,便看到了眼前的一幕。
午后,仅有的过路窗,透过一点点光亮,撒在地面上零星余晖。
几个孩子彼此追逐,在房间里跑来跑去,嬉戏打闹的声音此起彼伏,靳媛追着几个孩子,口中念念有词,喊着“何子良,妈见打!”
安漫在一旁默默地协助宣芸抱着她的新生儿,两人的神情全都疲惫不堪,宣芸仿佛诉说着初为人母的无尽辛劳,安漫则一眼无神,只想睡觉。
靳楚岚与靳语父子俩则在宣芸的两侧争执不休,面红耳赤地争论着什么。
“咳咳......”
耳畔传来靳言故作咳嗽的声音。
刚刚还热闹非凡的人们瞬间停下各自的动作,纷纷扭过头来关注靳言与瓦丽狄丝。
靳言伪装成绅士,实际上却在暗中策划着阴谋。他迈出一步,彬彬有礼地行了一躬身礼。
“我打扰到诸位了吗?”
靳言的声音宛若三月的骄阳,瞬间洒落在听众的耳畔,迫使他们不得不停下脚步,专心倾听靳言将要表达的心声。
“靳言,你来得正是时候。”
大伯靳楚岚一眼瞥见靳言,瞬间神色和煦,迈步走向靳言,仿佛找到了一位得力助手一般。紧接着,他发现瓦丽狄丝也在附近陪同,便顺手将她拉至身旁:“瓦丽狄丝,你也一同过来吧。”
瓦丽狄丝并未拒绝,在这种场合下,不说话才是最好的表达方式。
靳楚岚轻轻地打量着此刻脸色涨得通红的无用儿子靳语,又偷偷瞥了一眼靳言,微微使了个眼色,缓缓解释道:“我们目前正为新生儿的名字而犯愁,他执意要取名为难生。”
听到“难生”这个名字,靳言的眸光瞬间亮了,果然是医神堂哥,就是与众不同,生下来的是男孩,居然想取名叫男生?
“???”
靳楚岚一看自己大侄子的眸光好像向着靳语,这怎么能行,一定要把大侄子拉到自己的阵营。
“难生”这个名字绝对不能取。
殊不知,两个人理解的是两种意思,同一读音,却不同的字。
“我说这个名字不能取,难生难生,实则是难产难产,未来必定充满困苦。好端端的新生儿照顾人家干嘛呀?那不是自己儿子吗?这孩子脾气倔强,你知道他是一个多么倔强的人,好说歹说都不听,非要取难生这个名字。我的好大侄,你过来评评理,他大龄晚婚,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孩子,怎么能这样随意呢?犯糊涂。”
靳楚岚气得咬牙切齿,深知自己力量非凡,恐因失察而无法把握分寸,这才勉强按捺住没有对靳语出手,否则定要让他痛彻心扉,后悔想了个歪名。
靳言神态从容,听闻大伯如此言论,深知他对孩子的关爱之情以及父子间并无深仇大恨,只是各自以不同的方式表达罢了。
面对这场纷争,靳言洞察其中,决心在短短三分钟内结束这场战斗,为宣芸和安漫恢复宁静。
遗憾的是,靳语完全无视靳楚岚的言论,一如既往地坚持己见。对于自己儿子的命名事宜,他坚信不容他人插手,即便是自己的父亲。
“我们两人之中,究竟是谁不明事理?作为孩子的父亲,我自然应该拥有决定名字的权利。”
靳语态度强硬,始终认为起名这件事应该由他来主导。
“我还是孩子的爷爷呢!”
靳楚岚声音洪亮,嗓音宛如波澜壮阔的江河,仿佛要将天地间的声音都压过一般。眼神格外坚定而充满力量,就怕别人听不到似的。
“那又怎样?隔着一辈儿。”
靳语轻蔑的瞥了一眼靳楚岚,让其下一辈的事少掺合,彻底灭灭气焰。
此刻,靳楚岚如同一只泄气的皮球,心中千言万语却无从表达。每当他欲言又止时,便被儿子的反驳击得体无完肤,使他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难以劝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