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的早。”
姚海棠仍然在笑,只是后面这笑却浮于表面。
其实大约凌晨四点左右,她就被吵醒了。
她也并不是第一次叫他了。
不过之前都没叫醒,足以见得困住他的梦魇多么深入骨髓。
想起他嘶哑着嗓子呢喃的那些话,姚海棠忽然真觉得冷了。
她裹了裹身上的褂子,掩住怀。
正赶这时候儿,迟铁也下来了。
他往前台交钥匙,寸头还滴答着水。
无声地看了姚海棠一眼。
婶子刚白捡的钱,态度也热情好多。
“同志啊,你一会儿可得记得带你对象儿去看看。”
“这么热的天儿闺女都能发烧嘞,你瞧瞧她身上那二两肉儿,”
“可得好好给她补补。”
迟铁眉梢微动,又看了姚海棠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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遂微微颔首:“谢谢您了。”
“嘿,迟哥。”曹震摆摆手咧嘴笑:“个人卫生整理的还是这么迅速啊。”
姚海棠回身一看:“诶?”蹙眉问,“盆跟毛巾呢,没拿?”
“甭拿了,”迟铁哑嗓道:“今儿得去医院,还得去派出所儿拿着不方便。”
“啧,”姚海棠噘嘴:“真不会过。”
“?”曹震新鲜的要命,哭笑不得地道:“嘿,你要说谁不会过都行,你要说他不会过... ...”
“他一件衣裳非得穿破了才换。”
“你可是不知道啊姚老板,你见没见过穿出个洞的裤衩子?”
“哈哈哈哈哈,都他娘的洗泄了!”
“噗——”姚海棠一个没绷住就笑出声。
曹震恍然惊觉,自己这是高兴疯了。
一个寻常的日子,他竟然能跟自己最好的老战友一块儿去吃早点了。
他失了分寸了。
“迟,迟哥——”曹震哆哆嗦嗦地叫他,咽了咽唾沫,“我不是... ...”
“你不好受了?”
迟铁却完全没在意似的,反而扭头问姚海棠:“发烧了?
“... ...啊。”姚海棠愣了一下,遂便像模像样地搓了搓挺翘鼻尖,“我这可能是... ...热伤风吧。”
“嗯,”迟铁耷拉下眼皮子看了看她的袖口。
随后走到她身体右侧,极其自然地裹住了她的小手儿,“买碗热豆浆去。”
“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