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姚海棠一下儿就乐了。
乐得肩膀都打颤。
她声音不是很细软,但笑起来的时候尾音会有股贼勾人的黏糊劲儿,感觉多听两声心都能被泡化了似的。
迟铁觉得耳根子痒得慌,烧得难受。
更不抬头儿了。
然后姚海棠就带着股得意劲儿问他:“甭找什么了?”
“试试什么?”
“试试我?”
“姚老板。”
迟铁心尖儿一紧,这仨字儿叫的极其破碎喑哑。
他喉咙深处觉得剌的慌、噎的慌。
听她轻飘飘的这么说,就显得她自己多便宜似的,就跟喝了口老酸醋似的。
又酸又涨。
难受、憋屈、不痛快。
不爱听。
姚海棠多精啊,一下儿就听出迟铁是不乐意了。
可她还偏偏不饶人,嫣红的唇缓缓开阖,声调儿拐着弯儿似地问:“咋又不乐意了,还挺敏感。”
“... ...”
迟铁终究还是没忍住,抬起头儿来瞪了姚海棠一眼。
他觉得自己的表情肯定是挺横的了,蹙着漆黑锋锐的眉心,紧抿着唇,板着脸。
可在姚海棠看来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儿。
姚海棠觉得迟铁的这一眼老勾人了。
尤其是那股欲语还休的无奈,又带着一种禁欲般的冷冽。
偏偏... ...他还没法儿跟自己计较。
真奇怪。
明明他们什么都没说明白,姚海棠却在他如此复杂的一眼中莫名品出了放任。
他是纵着她了,纵着她瞎闹瞎说了。
“行了,我不逗你了。”
姚海棠伸了个懒腰,风情万种的眉眼间略显倦怠:“我一会儿真得好好歇歇了。”
“钱的事儿回头你跟王忠汉说去吧。”
“我就不管了啊。”
迟铁闻此微微颔首,随后便出了屋子。
他在门口又略停下脚步,哑声问:“啥时候动工,是让我攒人还是。”